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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实的说,溪谷已经不是不热的问题而是过于凉爽,待久了甚至会感觉打穿单衣有些冷。但姜南柯就是想跳到水里玩,机器已经彻底关掉了,但摄制组的人还在,大家都在收拾东西。
郑宇盛看她难得玩得那么嗨,就提议要不他让助理开车送食物上来,就在这边聚餐,一起喝一杯?响应者众多,罗英石还让山脚留守的人跟艺人助理一起出发去买食物,再送上来大家一起玩。
食物四散,野餐垫上放的全是酒,一行人以地为席,随便乱做,围成一个松松散散的大圆圈,凑在一起讲古,都在回忆青春。
罗英石讲他上大学的时候,跟一帮朋友组剧团,目的不是为了什么爱好艺术,纯然是想撩妹子,觉得搞个剧团很帅。那时候他哪想过自己会成为什么综艺PD,还梦想成为电影导演呢。
李有静则是在说,很多年前她大学刚毕业,入职的第一家公司是给人家做文员,那时候只觉得人生一眼就能看到尽头,可能也像她的母亲一样,找个男人结婚、嫁人、辞职带孩子,也就过了这没一辈子,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今天。
命运的戏剧性都藏在过来人的人生故事里,组里一位忙内作家才二十出头,她听了前辈们的人生故事后,可能是喝的有点多,也可能是心里压力事憋不住,就忍不住问前辈们,如果有人压力已经大到选择结束自己,她要怎么劝她呢?
问题过于特殊,众人的视线都看过去。忙内作家秉持着说都已经说了的态度,就给大家讲了一个不是很适合欢乐气氛的故事。
忙内作家说她有个朋友,是她大学同学,那人是普通上班族给人做广告策划的。那姑娘倒霉碰到一个很恶心的上司,对方好几次让她想方案,她提交了方案后,对方又频繁挑刺。这也就是算了,可每每那些方案被更高的上级或者甲方满意后,这位上司就说那方案是她想的。
最初姑娘在实习,一直憋着,不敢说,担心转正被卡。还自我安慰想着,不管怎么说她至少对上司是有用的,那上司肯定会跟人事那边留下她。她就一直说服自己,转正就好了,工作那么难找先保住自己能转正。
谁知碰到疫情,无数剧组都停工,更别说广告拍摄的工作。为了压缩成本,公司裁员,这一批的实习生,谁都没有留下,包括那个姑娘。
这孩子遇到的困境对罗英石、姜南柯他们来说可能不值一提,但那个女孩子就是吞了药,如果不是忙内作家不放心特地去她家找她,那就彻彻底底变成了一场悲剧。
忙内作家眼睛红红的看着前辈们,“我知道这可能不是什么太严重的事,只是没了工作。可我没办法用这样的说法去安慰她,怎么讲都像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有工作啊,我怎么还能说出工作很好找这样的话呢,我自己能进公司都是很难才入职的。”
小姑娘垂下了头捂住了脸,边上的同事姐姐一把搂住她,劝着,你那个朋友的作品可以拿过来看看么,我们都会帮忙的,可以给她推荐工作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安慰,姜南柯也是一声叹息,怎么就想不开呢。
欢乐的野餐草草收场,艺人们在山道就上了保姆车。
姜南柯安静了一路,李正宰和郑宇盛以为她是累了,再不然是被那个故事感染,也都没打扰她。直到车开进小区,姜南柯问他们要不要上楼喝一杯,两人对视一眼,都察觉到不对了。
楼上的餐桌开的是啤酒,还是果啤。姜南柯本身对喝酒兴趣不大,家里存的酒多半都是别人送的,比如李正宰就给她送过红酒。
屋主从冰箱里拿出了果啤,客人们谁都没说要换酒,就陪着她喝对他们而言跟饮料没区别的啤酒。
酒桌上也没聊什么特别的话题,好似就是到了晚饭的点,大家喝点饮料吃个饭,闲聊一会儿也就散了。
中间郑宇盛和李正宰谁都没有问姜南柯,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在此时,他们俩尤其是郑宇盛又不像白目的直男了,影帝们还都是职业演员,装得可好了。
饭后,散场。
李正宰看着电梯广告里出现的姜南柯,那是个保健品的广告,女演员有个拿着瓶子喝下保健品的动作。他就盯着白皙的手腕看,越看越觉得.....
“你记不记得很多年前,有媒体误报说什么姜南柯曾经自杀过,她手腕上的纹身是用来遮掩伤疤的。后来报道的媒体好像还被告了。”李正宰望向郑宇盛,再偏头示意他看电梯广告里的姑娘,意有所指。
郑宇盛先是楞,后是笑,带着点你不要脑洞太大的笑,“你都说了是误报,我自杀姜南柯都不可能想不开,那家伙是个乐天派。这些年脾气温和不少,早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脾气被谁都爆,她杀别人还差不多。”
当年确实也没多想的李正宰,跟郑宇盛一样觉得那种新闻离谱至极,可如今再回忆,“那孩子很怕疼哎,莫名其妙的的搞什么纹身?”
“那傻子还是恋爱脑呢,她为男朋友什么干不出来,只是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