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后悔没有让他死的更痛苦’。我在表演角色复仇的状态就是尽可能去贴近她们,那种平静中燃烧在灵魂里的复仇之火,就是这么表现出来的。你也可以去找找看,会不会有跟你角色能对应上的纪录片。”
河证宇对这个答案很意外,“只是模仿的话会不会太浮于表面?我是说太像演的,角色就立不住。”
“这个时候你就要相信导演,你的表演到底是浮于表面还是深情演绎都是导演说了算。”当过导演的姜南柯现在很理解导演的状态,“导演的脑子里是有他想要呈现的画面的,只要你做到了他的要求,在他的作品里,你就是最好的表演者。”
学院派出身的河证宇对此有些许的不赞同,“我认同导演的权威性,但人物始终是我们在创造,如果我们都没办法进入人物,那传说中的让人物活过来,就没办法实现,我们始终是导演的木偶。”
“这就是双方理解的不同了。”姜南柯没有非得争论谁对谁错的意思,“我的表演更多是在片场磨出来的,野路子。你是学院派,我们两天然不一样,只要你觉得你的方法OK,没必要非得用我的方法。”
河证宇笑笑,也没再多说什么。
偶然听说了两个演员关于演技想法不同的朴赞郁,在那个当下也没有说什么,但他调整了一下拍摄计划,把一场重头戏挪到了最后拍,变成杀青戏来拍。
拍摄进程总的来说很顺利的剧组在九月初就拍到杀青戏,一场姜南柯自入行以来,怎么拍都过不了的戏。
这出戏的剧情并不复杂,就是女主迫于无奈答应了跟经纪人再来一次好换取母亲医疗费后,被经纪人带去了酒会,并且在酒会上被介绍了给富二代,之后跟富二代过夜。她本以为富二代是她的救赎,而对方给她带来的是一场地狱。
这个夜晚少女被折腾的遍体鳞伤。
导演并没有要拍‘运动现场’的打算,剧本对女演员是非常保护的。当初导演怕女演员不乐意出演大尺度的戏码,就用镜头语言规避了这点。
片场里的姜南柯,只要做好妆发,穿上道具组准备的都快成碎布条的裙子,再在裸-露的一些肌肤上化特效妆做出伤痕的效果,就可以了。
镜头本身很简单,一切完事后富二代去洗澡了,女主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躺在床上直视镜头就可以。但这个镜头是女主人设有个改变的契机,女主处在一个很微妙的状态里,有一瞬间她想过结束自己一了百了,可又莫名的她更想毁灭一切,让所有人为她陪葬。
在姜南柯过往的表演经验里,这个镜头并不难,不就是要表现复杂的情绪么,眼神戏啊,能有多难。偏偏朴赞郁那边就是过不了,每每被‘卡’,导演不是说演员演的太过,就是情绪不对。
姜南柯被折腾的稍微有点烦躁,压着火演,状态更不对。又一次被‘卡’后,朴赞郁让所有人出去。
导演点了根烟,递给女演员,单聊。
“你手上的纹身是报纸说得那么回事吗?”
反射性看了眼手腕的姜南柯什么都没看到,纹身被粉底遮住了,有纹身的那只手就是她夹烟的那只手,她把烟放到唇边,用眼神询问导演,你想说什么?
朴赞郁想说的很简单,“你能找回你当初那个状态吗?就是那个当下的眼神,那可能就是我要的。”
吐出口薄雾的姜南柯笑了,“那绝对不是你要的。”看他不解,又吸了口烟,慢条斯理的解释,“你想要的哀婉、绝望乃至于愤怒、癫狂都只是一种演出。我在那个当下状态很平静,那不是你想象中疯狂的模样,而是很平静的决定结束一切,我甚至很冷静。”
朴赞郁颇为惊奇的从摄像机后面走到女演员面前,坐在床边探究,“为什么会冷静?你总不能慷慨赴死吧?”他也是第一次跟真正自-杀后被救回来的人沟通,非常有趣的素材。
“别人我不知道,我确实是冷静的。”靠在床头的姜南柯望着天花板回忆,“我当时的状态有点钻牛角尖,认为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问题。那我只要解决这个问题,就能让一切回归本来的模样,我还是....所有人都喜欢的姜南柯,那个舞台上被聚光灯笼罩的姑娘。”
叼着烟的朴赞郁思索道,“你没想过报复吗?我是说类似女主的心理,你当时的情况跟女主非常相似啊,明明你什么都没做,你只是谈了个恋爱就被整个世界攻击,你难道不会觉得命运不公,满心怒火想冲破一切藩篱?”
低下头的姜南柯冲他摇头,“很久之后我在碰到类似的事,等我在女团的队友也因为恋情被攻击时,我确实满心怒火,要报复一切,我也做到报复的行为,还报复成功了呢。但那个当下,就是在我手上握着刀的那个当下,我脑子里只想尽快的结束一切。”
“而且我当时也找不到敌人啊,我都不知道我要报复谁。报复我的粉丝吗?是他们让一个很平凡的少女变成了舞台上的姜南柯。都说什么偶像就是人造的神明,我这个神明是被信徒一点点捧上神坛的。他们背弃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