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忙里忙慌的照顾了赵鸢一宿,也不知什么时候皇上已经离开去上朝了,她烧的断断续续,汤药喂下去烧就退下去一点,再过半个时辰便又烧起来,她们几个丫头便反复的煎药、喂药,还有时不时的注意伤口有没有再渗血,张泰忠也不敢离开,时刻根据情况调整着药量。
雪客在边上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昨晚上赵鸢侍寝,也是她在紫宸殿门口候着,连续几晚不睡觉让她也有些吃不消,正当她困得要睡过去的时候,突然对上了赵鸢的眸子。
“娘娘!娘娘醒了!”雪客激动的整个人从床边蹦起来,把宫里几个昏昏欲睡的人都喊醒,几个人麻溜地凑到赵鸢床前,瞧着床上呆愣愣的人都是欣喜不已。
“谢天谢地,阿弥陀佛,娘娘可算是醒了,也不枉老臣用了那些险药。”张泰忠双手合十,围着桌边走来走去,嘴里还神神叨叨的念着些什么。
“娘娘,奴婢扶您起来吧。”雪客招呼仙客把桌上的水端来,她看出来赵鸢身上没什么劲,便伸手轻轻抬起她的头,把温水顺着唇缝喂了进去。
赵鸢喝了点水,才觉得苦涩干涩的嗓子眼恢复了一点,她哑着声音问道:“雪客,我这是……睡了多久?”她望着屋里几人欣喜若狂的模样,就知道自己怕是睡了不少时日。
雪客用帕子擦了擦赵鸢的嘴角,回道:“好娘娘,从您昨儿个夜里晕倒算起 ,已经六个时辰了,五更天的时候皇上就去上朝了。”
南客把熬好的蜂蜜水端来,雪客看了一眼便给她让开了位置,仙客小心翼翼的问道:“昨儿夜里您喝了不少汤药,现在嘴里怕是一股子苦味儿,奴婢们提前准备了蜂蜜水,您要不要喝一点?”
赵鸢有了些力气,轻轻地点了点头,南客一勺一勺的把蜂蜜水喂进了嘴里,生怕呛到她,看着自家娘娘虚弱的模样,她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整个人都呆住了,“南客,你怎么了?”赵鸢很喜欢这温热的蜂蜜水,谁知这傻丫头喂到一半竟然停了手。
“雪客姐姐,昨个儿晚上皇上是不是说是因为太后的话才罚了咱们娘娘的跪?”南客扭过头,皱着眉问雪客。
“是啊,皇上当时的意思应该是太后觉得娘娘会夺了皇上的江山,皇上这才让娘娘跪的,但当时娘娘都没有看折子的意思,哪里有夺江山的心思呀。”雪客在一旁给张泰忠研着墨,眼睛也不住的往自己娘娘身上瞟。
“娘娘,奴婢不是有意隐瞒,昨天上午,皇上来过咱们宫里,一个人从偏门靠近小厨房的方向来的,当时奴婢在那里收拾药罐子,皇上就问奴婢娘娘的病情,还不让奴婢说他来过咱们宫里,他走了之后没一会贵妃娘娘就来了。”南客把只剩碗底的蜂蜜水放到一边,跪在床边一脸的委屈。
赵鸢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跪在床前的姑娘,心里突然绕过味儿来了,“他试探我?顺便演了太后?”
“是,奴婢也是这么想的,皇上既然偷偷来看您,必然是很关心您,但您的回答并无夺权之意还偏要跪,怕不是故意要把事情闹大。”南客看赵鸢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高兴的整张脸都明媚了起来。
“那这也下手太狠了吧。”仙客在一旁不满的嘟嘟囔囔着。
“皇上应该是不知道那剑里有毒,普通的剑上跪一跪确实没什么大碍,我当时肩膀受了伤还苟延残喘了两天,等到了援军呢。”雪客瞥了一眼仙客,想起自己在军营里受伤的模样,和现在的赵鸢相比,自己是要精神不少。
“难怪皇上看娘娘开始渗血的时候吓得都六神无主了,脸色可难看了,走的时候好像还绊了一跤,要不是小林子扶着真的出事了。”南客想起许临渊滑稽的模样,幸灾乐祸地偷偷捂嘴。
“这也只是猜测,说不定也是皇上演给我们看的,咱们初来乍到必然是百般小心,后宫的这些双眼睛都等着时间一长,咱们卸下心防来对咱们一网打尽呢,这里也不必战场的局势复杂,你们几个每日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赵鸢还是不太敢相信南客揣测的皇上意图,父亲提到过的后宫争斗,她始终记在心里。
“是啊,今日贵妃来耀武扬威一通之后,春桃还在内务府趾高气昂的嘲笑咱们是外来的蛮人,说咱们娘娘哪里有女人的样子,我听她说的太难听想上去和她议论,但是被南客姐姐拦住了。”仙客缩在后面,一脸不情不愿的向大家诉苦,今天当着那么多的人被春桃教训,她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娘娘,您别听那傻丫头说的,春桃说您不如贵妃会伺候人,这蠢货说了半天其实是骂自家主子是个伺候人的角儿,就这傻丫头愿意和这一对蠢货主仆较劲。”南客起身,重新端起床边的蜂蜜水,把剩下的喂给赵鸢。
“贵妃跋扈刁蛮,但身份尊贵,她父亲是礼部尚书,皇上对她父亲很是器重,就算是我原来的位置,他也是长者尊者,你们切忌不要和贵妃起了冲突,现在最重要的便是韬光养晦,这个道理我相信你们比这些皇宫里的女人要明白。”
“奴婢们都明白。”三个人异口同声的模样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