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郎怀里的祭品全都一窝蜂塞到了无惨怀里,对着坟包扬了扬头,“喏,这么多年没有祭拜了,跪下祭拜一下吧!”
铁骨铮铮鬼舞辻无惨沉默地看向缘一的坟包:……不过是区区一个人类,还特么死了,我堂堂鬼王难道还会怕一个死人吗?!
看他总是没有动作,时透有一郎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能不能快点?”
拟态不仅有花魁,甚至还有过小女孩的鬼舞辻无惨:……该死的人类,等我拿下鬼冢花枝以后,我一定^%#*&!
这个时候就看到时透无一郎拉了拉哥哥的衣服,“我觉得还是不要带着他了,他看起来傻乎乎的,花枝姐姐才不会喜欢。”
傻乎乎……
不会喜欢……
两个词重重地砸下来,鬼舞辻无惨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不就是跪一下缘一吗?!
四百年前又不是没有跪过!
这一跪之辱他记下了,等他拿下鬼冢花枝,他就是浴火重生归来的鬼舞辻.钮祜禄.无惨!
扑通一声的响声,把时透有一郎都吓了一跳。
鬼舞辻无惨差点把牙咬碎,才把祭拜的东西全部摆好后,转过身一字一顿地微笑道:“这、样、可、以、了、吧?!”
时透有一郎其实也不大知道祭拜的规矩是什么样,随意点了点头,这才看了一眼已经深沉的夜色,小声说了一句,“花枝这家伙怎么还不回来,这是遇到故人了,还是遇到拐子了?”
终于提到正题了!鬼舞辻无惨听到这个名字,既是兴奋,又忍不住有些许慌张。
不不不,鬼舞辻无惨你要相信你寄几!不是随便哪个人都有缘一那样的天生通透世界!而拥有这个才能的缘一早就死了四百多年了!不可能再复活了!你的拟态如此完美,就连这旁边这两个鬼杀队的柱都没有看出来,鬼冢花枝也绝对不会识破的!
浑然不知自己立下了多少fg的鬼王在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将自己内心深处不断叫嚣的“啊啊啊啊!马上就要见到鬼冢花枝了!鸣女,鸣女!你死哪儿去了!”压了下去。
他这边刚刚站起身,就看到富冈义勇望了一下天边的月色:“天色已经很晚了,花枝还没有回来——”
鬼舞辻无惨满意地看着他,心里想着,对对对,就是这样,所以赶紧出发去找鬼冢花枝吧,他现在一点都不想面对缘一的坟包!等找到鬼冢花枝,他自然有办法在天亮之前,引她去其他地方。
“......所以,在这里看日出么?我觉得景色不错。”富冈义勇继续说道。
“……”
不错你个大头鬼啊!你这脑回路这么清奇是怎么当上鬼杀队的柱的!?鬼舞辻无惨被他突如其来的骚操作迷了眼睛。
时透有一郎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一脸拒绝道:“才不要!你傻吗!日出有什么好看的!你是三岁的小孩子吗?!”
鬼舞辻无惨稍稍松了口气,露出干巴巴的微笑,刚刚想要接着时透有一郎的话婉拒一二,就听到不远处传来鬼冢花枝的声音,带着点笑意地说道:“我觉得很期待啊,我想和有一郎你们一起看一次日出。”
时透有一郎:“......”
他耳朵尖一红,轻咳一声,别别扭扭地说道:“反正也快日出了,既,既然你想看,那就看呗!”
鬼舞辻无惨:......
之前说的那些话都被你吃了吗!你倒是坚持一下啊!经过四百多年,人类已经如此反复无常,不可捉摸了吗?!
*
这场月下的剑光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最后一招收起,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唯恐惊扰了的鬼冢花枝才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看向他忍不住赞叹道:“真是精湛的剑术啊。”
比起缘一呢?
黑死牟很想问她一句,但是,他又很清楚她是一个多么耿直又温柔的姑娘,所以宁愿不要这个答案,也不想听到那个注定的回答。
“已经到了大正时代,能够让您感兴趣的剑士也不多了吧?”一边向前走,她一边问道。
“......嗯。”
“您吃过人么?”
“............”更为长久的沉默后,他平静地点了点头。
“他们是自愿接受这样的比试?都是败于您的剑下的武士么?”鬼冢花枝的步伐未变,神色似乎也看不出有什么害怕或者愤怒。
黑死牟张了张嘴,轻轻地啊了一声。
他在等着。
漫长地等待了四百年的审判,终于要在这一刻结束了吗?
【多么可怜啊,兄长大人。】
握在日轮刀柄上的手轻轻地松开。
鬼冢花枝停下脚步,慢慢地向他走来。
他等着冰冷的剑刃贴在脖颈侧,割断他的喉咙,以冰冷的鬼血洗涤一身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