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退下,”张锦泰怒斥总旗和那两个兵,转而对仵作道:“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听到问题,仵作浑身一哆嗦,回头看了看总旗,又扭过头看了看姜雨虹,咧着嘴:“我……我……”
姜雨虹淡淡道:“你可想清楚再说,龙牌在此,想想欺君之罪你担不担得起。”
仵作再次瘫软在地上,低着头思忖片刻,然后指着总旗:“是他叫人传话给我的。”
说完话,仵作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了生气。
“血口喷人,好大的胆。”一边说话,总旗一边抽出佩刀,直接砍向仵作的后颈。
事出突然,虽然张锦泰有所察觉,但奈何总旗与仵作距离太近,挡下这一刀已经来不及了。
张锦泰只好抽刀砍向总旗面门,攻敌所必救。
下一刻,“啊。”
总旗和仵作纷纷惨叫了一声,也仅仅是一声,之后两人纷纷倒地。
总旗并没有回刀自救,而是任由张锦泰劈掉自己半颗脑袋,代价是仵作的脑袋也搬了家。
“啊,杀人啦……”总旗带来的那两个士兵见势不好,拔腿就跑。
新兵们也都慌了神,不知所措。
叶呈东偷眼看了看地上的总旗,脑袋齐齐的没了一半,死的干脆。
杀了人,张锦泰愣愣的看着手里的刀自言自语:“我的刀斩了大骊将士,我的刀斩了大骊将士……”
“他也确实有渎职教唆之罪。”姜雨虹拍了拍张锦泰的肩甲,安慰道。
“可他罪不至死呀……”张锦泰缓缓收刀,眼神木讷。
见一时半会儿也安慰不好张锦泰,姜雨虹对着围观的新兵们高声命令道:“天色已晚,新兵归营,本案近日会有定论。”
闻言,不知所措的新兵们纷纷识趣的回了营房,事情越来越棘手,没人想往身上粘事,躲都来不及。
片刻后,人群散去。
营地上,躺着三具尸体,站着三个人。
“好啦,”姜雨虹皱着眉:“他是一心求死的,你心里很清楚。”
“我当兵是……”
“好啦!”张锦泰刚要煽情,就被姜雨虹强势打断:“你还是先想想回去怎么解释杀人的事吧,他罪不至死,但现在变成死无对证了,骊山卫肯定会说你我以钦差身份滥用私刑、枉顾人命的。”
闻言,张锦泰突然缓过神来:“对呀,怎么解释?”
“无解,等罚吧,我是已经做好了回去被关禁闭的准备了。”姜雨虹自言自语,很是无奈。
“其实也并非无解。”叶呈东突然开口。
闻言,姜雨虹好奇的看着叶程东:“诶你怎么还不回营房去?这儿没你的事了。”
“仙姑,肯听小人一言?”叶呈东拱手抱拳,眼神真诚。
姜雨虹还真是吃不准这个新兵,别人躲都来不及,他还往上赶。
于是她点点头,示意继续。
“敢问仙姑,总旗大人为何求死?”叶呈东问。
“这还用问,一旦过堂,他们渎职的事情就会败露,到时候指不定要牵扯出多少千户将军,恐怕在他过堂之前,他的主子们就会拿他的家人威胁他闭嘴的,死了就是一了百了,这种事官场并不少见。”姜雨虹回答。
“仙姑深谙官场之道,小人佩服。”叶呈东赶紧拍上一剂仙屁。
“说正事。”姜雨虹没好气。
【叮!系统提示:宿主说话好听,深得姜雨虹欢心,获得1点直接声望值】
女人啊……叶呈东心里暗自好笑。
“他求死,其实就是怕渎职的事情败露。如果两位大人不继续查下去,那此事不就不会败露了嘛。”叶呈东继续。
“不查,不查下去,那张百户为什么杀人?地上那个黑大个又是怎么死的?你为什么跟黑大个动手?这些事情就都说不清了呀。”姜雨虹反问。
“如果,我是受如果哈,”叶呈东尽量压低了声音:“如果总旗大人晚上贪杯了呢,然后脑子一热,杀了老黑……”
叶呈东顿了顿,缓缓抬起头对上姜雨虹的目光。
好一招息事宁人,这个登徒子不去朝堂上当官真是屈才了……
姜雨虹仿佛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也直直的看着叶呈东,胸脯起伏明显很大。
张锦泰虽然久经沙场,大风浪也见过不少,但此时也有些安奈不住:换成是骊公估计也会这么做的,这个新兵……
见姜雨虹没反对,叶呈东继续:“酒是跟仵作喝的,他杀老黑的时候仵作想拦着,结果也被他失手斩了后颈,正在这时,您二位钦差大人赶到,于是百户大人将人贩就地正法,当然了我是说如果哈。”
“那……如果,我也是说如果哈,”姜雨虹顿了顿,环顾四周后也压低声音继续道:“如果事情是这样,那这么多双眼睛没看到吗?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