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栖乐一句话激起了村民们的愤怒,但他们更多的是怕河君降罪,瞬间把楼栖乐和白夜兄妹围住,这架势是要灭了几人,只为平息河君的愤怒。
楼栖乐给白夜使了个眼色,白夜一剑挑起千层水花打在石碑上。
石碑上赫然显出一个巨大的‘杀’字,吓得村民们一阵一阵惊呼跪拜,嘴里还念叨着“河君莫怪”。
楼栖乐随手一摆用手指着石碑:“都起来吧,根本没有什么河君,这个字是我写的”。
村民们七嘴八舌:“怎么可能呢,不可能……!!”“这人是哪来的骗子。”
楼栖乐从白夜手上接过一块白色半透明的东西举了举又在石碑上随便划了几下:“这个想必大家都认识吧,明矾,雨水即显现,水干则无,也难怪这么简单的疑点你们没看出来,是因为你们的河君根本不让你们靠近。
而你们看到的所谓的神谕和神女使者是不是都在下雨天才能看见?”
有个年轻一点的村民恍然大悟: “听他这么一说好像是啊!”
但也有人反驳:“别胡说,得罪了河君和神女!”
楼栖乐不理会:“那神女根本就是蜃境现象,蜃景的形成与天气形势、条件、方位、密切相关。当蜃境出现前,气象会发生明显变化,出现的前一天都出现了明显的降水、会更冷。
河面上的水气更大度,水气下行,阴阳交错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透镜。当周围地面的气温剧烈变化时,会与河面形成巨大差异,远方的景物,在光线传播下呈现于河上,不信你们看。”
白夜飞到河上催动武功内力,激起河水翻涌,使大量水气上升,等太阳刚好到达合适的位置,不多时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悬于河面,那不正是狗娃儿么。
村民们大惊失色。
“姑娘们被你们送上船以后,就会被连人带船带到事先找好的地方,次日卯时再将空船送回,至于姑娘们早就被带走了……。
这么多船藏起来不容易,只有销毁,我猜那五条应该在河底,只留两条随便拉到密林里次日送孩子来掩人耳目。”
还真有两个胆子大的,游到了河底,找到很多船支残骸,有些布满了苔藓的木板,想必是五年前的了。
这时白飘然也牵着小狗娃的手回来了,村民们看见狗娃满眼嫌弃,有的还说“要不是因为这个小灾星害我们无子,我们又怎么会被骗呢”。
白夜听见他们这么唾弃一个孩子,气的一剑劈了那个石碑:“谁在胡说,碎了你”,瞬间鸦雀无声。
“你们就是一群无知欺软怕硬的人,竟然觉得是一个孩子害你们无后,就不想想是否听了什么不该听的,做了什么不该不做,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么?”楼栖乐讽刺的问道。
“不该吃的……那河君赐药,容颜丸……会不会”一个年轻漂亮的妇人小心翼翼的说道。
“拿来”白夜就是这么么当机立断。
那妇找了半天从里衣中翻出一颗药丸,有些害羞,递给了白夜,白夜嫌弃的在身上蹭了蹭,放在鼻子下闻,转手又递给楼栖乐说到:“确实是生肌养颜的东西,但有一味多余的是金钱草。”
楼栖乐若有所思,努力联想和金钱草有关的药物,嘴里反复念叨,突然眼眸一亮:“金钱草……金钱草……金钱……是雷公藤,雷公藤长期服用可损害肝脏,药性强烈又是伤害男子雄风之药,但这金钱草又与之相杀,说明你们都中了这毒,而又给了妇人们解药,说明毒在你们都能用到的地方,是……水源!”
“这又杀又保的,哼,明显是有意让他们男的变成废物,好促成他们的花船节河君娶妻!”白飘然看了看这帮眼前的人,不知是可惜还是可怜。
“那我的水仙姐姐去哪了?”狗娃摇了摇楼栖乐的大手,泪眼婆娑的望着他。
“她……她应该在游山玩水!”楼栖乐摸了摸狗娃的小脑袋,撒了个善意的谎言,狗娃虽小,可她什么都懂,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她知道阿叔是为她好!
白飘然感叹: “这孩子,真是懂事的让人心疼!”
白夜破天荒的抱起撅着小嘴的狗娃:“你的水仙姐姐一定还活着,他们废了这么大劲绝对不是为了骗出去加害她们,应该是去了大户人家做丫头,或者……”后面的白夜没有说完,但是大家应该都懂了,他还真是没把狗娃当孩子。
“送回来的孩子你们好生养大吧,虽然父亲不明,但母亲应该是你们村的姑娘们……”
楼栖乐说完又侧过身蹲下身真诚的问狗娃:“凌云浩气然,薇女倾城颜,你就叫凌薇好不好?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叫楼凌薇或者白凌薇。”
抬头看了眼手持剑,胸前环抱的白夜,征求他的意见。
白夜挑了一下眉:“我觉得白凌薇更好听,带走吧,我养。”
说完转身朝密林外走去,白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不过这正是此时内心真实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