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定安王阴长生,勾结蛮夷妖女离笙,私养亲兵,企图谋反,祸乱大辽,赐凌迟,妖女离笙,赐…‘梳洗之刑,以儆效尤。
圣上仁德,念其军功,其余族亲,免除死刑。悉数流放宁古塔,永不还朝…’
大雪纷飞,老太监海德宣读着大辽国国君的圣旨几度哽咽。
监斩台上,一位英气逼人的少年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跪在雪地里,却依然一身傲骨的阴长生。
“小皇叔,朕来送送你!”少年蹙眉惋惜,黯然泪下,嘴角勾勒出让人难以察觉的弧度……。
少年动动手指。
“行刑!”
在监斩官的一声令下,刽子手在阴长生的腹部剔下了第一刀…。
整个行刑过程,痛入骨髓阴长生始终没有吭一声。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咬碎了牙嘶吼:“楼舟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
刑场外,大辽国都城的百姓尽数披麻戴孝送别这个年仅二十二岁的定北王!
“阿离…我此生唯一亏欠的人!愿你我此后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阴长生留下了此生唯一一滴眼泪…!
与此同时,在大辽国的都城--帝都,城外的一所破庙里。
一个异族少年正坐在一个法阵中,静静的等待着身体里的血一点一点流干!
惨白俊朗的脸却笑的灿烂,他拥有这世上独一无二的重瞳,重瞳之威,天下畏之。
法阵中的符纸全部都被他的血浸染的血红。
“少主…”玉罗刹试图最后一次劝阻他。
“罗姨,您不用再说了!阿兄对我们的恩情,又岂是我一条命就能够还得清的,这是我能为阿兄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从今以后阿兄就是我,罗姨要像对待我一样对待阿兄,这个世界上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照顾好阿意…!”
少年嘴唇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眼皮开始不受控制的下垂。
玉罗刹手持圆月弯刀,单膝跪地,努力抑制住自己的哽咽:“属下定不辱命!恭送…少主!”
“阿兄,我们兄弟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以我之血、献祭幽都、婆娑肉身、祝吾兄魂归大地!”
少年起阵施咒,在最后一滴血流干的时候,安心的闭上了眼睛。那天真无邪勾勒出的笑,永远定格在他那张十九岁纯真的脸上…。
六年后。
‘锦歌楼’在帝都城最繁华的地段拔地而起。
成了整个大辽国最奢靡的销金窟。
锦歌楼三大特色,最美的云纱舞、最纯最贵的封喉酿、最神秘的老板!
前两样有钱有点本事,或许能看得见喝得着。但最后一个是你无论多厉害、多有钱也只能想想。
传说锦歌楼的主人坐拥着整个帝都城一半以上的财富,但见过他真面目的人寥寥无几,更没人知道他是男是女。
只知道锦歌楼有个人前大掌柜是个绝世明艳的美人,来历不明,只知人如其名狠辣决绝。
她的名字叫-玉罗刹!
“罗姨,罗姨,楼下有人闹事儿!”玉罗刹的心腹影卫桑桑,化身锦歌楼小丫鬟谨慎的敲着玉罗刹的房门。
“我知道了!”玉罗刹面不改色的回应后起身…
“罗姨,我去!这么久…是时候了!”一位异族少年放下了手中的封喉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滴在了眼睛里,迈出了玉罗刹的雅间。
慵懒的倚靠着二楼的栏杆,蔑视着楼下人群…。
候在门口的桑桑恭敬地向少年行了个礼:“少主…”
宾客云集,桑桑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又赶紧改口:“楼公子!下面那位公子,看了咱们的姑娘的舞不给银子,还要强行带走姑娘…”
楼栖乐(yue)顺着桑桑的话,把目光投在了 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身上。
身长八尺,风姿特秀,爽朗清举,龙章凤姿,剑眉星目,英气逼人。
身后还背着一炳布帛包裹的兵器!
男人正紧紧的把一个姑娘禁锢在怀里说什么也不肯不松手,几个锦歌楼的小斯围着他要人 。
“公子,桑柳姑娘是我们锦歌楼的人,您可不能说带走就带走,就算是想给她赎身,也得问问正主儿愿不愿意吧!”
白夜冷漠不屑: “银子没有,但人~今天我必须带走!”
白夜怀里的桑柳挣扎着大喊:“我不走,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罗姨~罗姨救我!”
小斯甲 “嘿~这是明抢啊?”
小斯乙撸起袖子:“嘿,抢人抢到我们锦歌楼来了,也不打听打听,给我上……”
“住手!”楼栖乐依然是一副慵懒散漫的样子,但他的话却没有人敢质疑,都知道他是罗姨的外甥,而且手段非凡诡异,不怒自威,在锦歌楼里一人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