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夏之余从出门晨练时就感受到了来自那篇日志带来的影响力。
不远处悉悉索索的对话声一个劲地往她耳朵里钻,夏之余出拳时的拳风难免带些情绪, 衣袖在空中滑过带起的风声让陶教练大喊了一声“好!”。
一个“好”字, 听的夏之余弓步扫堂腿落步时的掼脚更加响亮了些, 小腿肌肉上绷满了力量, 随着推掌俯身甩腿的动作, 脚尖“唰”地一声在水泥地上划出了一道圆满又漂亮的弧度, 好叫心中的憋闷之气随着脚尖一起甩出去。
我的亲教练诶,你可知道你刚刚那一声好,接了怎样的一句话么!
人家说你学生网上出名,勾三搭四,不是好人呢!
估计是那一声“好!”太过响亮, 惊了那边说话的人。短暂的停顿后,家长很快就告诫自己的孩子:离那人远一点。
“漂亮!”
侧空翻跳的比以往都要高些,落地时双脚如钉钉在地上,让陶教练忍不住一击掌, 再次夸赞道。
一套套路随着最后几个收势的动作而结束,夏之余回到拳法套路刚开始的起点,抱拳谢幕, 轻轻舒了口气。
一套拳打下来, 心里舒坦多了。
她垂下眼眸, 活动下刚刚被自己震得发麻的脚掌, 听陶教练上前给她分析刚刚那套拳法, 思绪却不知不觉间飘远了。
昨夜她本人虽没有做出什么正面反击, 但已经让红衣在查IP的同时封日志了,却没想到还是流传成这样。
本以为最多传在几个学校的学生之间,可现在看来,这影响力,比她预测的要大得多。
“之前说你动作黏,就说在这里了,今天的就很好,每一个动作都很干脆利落,感没感觉到?现在这样就可以了,非常好,保持这个状态,过两天的比赛你绝对没问题!”
陶教练说的眉飞色舞,对得意门生心中的小情绪一无所知。家中小孙子尚未上到小学,对这些东西还不会玩,知情的学生家长又不会告诉他,是以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早上训练的时间并不多,他见到说过几句之后,又依次指点过她的刀枪棍剑及九节鞭五个套路,而后赶紧放人回家去了。
太阳越升越高,手机从跨进家门的时候就开始响起来了,学生们都到了该起床上学的时候,摸了手机开始给她发信息。
小学初中同学都有,关系没亲近的,大多是些不怎么说话的同班同学,来问她知不知道空间日志的事情、照片里的是不是她,或是那男人是谁和她什么关系,更甚者,还有想让她帮忙介绍路子,也想找个金主的。
自觉自己已经很久没生过气的人,这次是真的被气到了。原先她想,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小孩子们的把戏本不应该对她本人造成什么影响,但当她真正看到这些一点点涌进来的信息,心里还是不高兴的。
发信息的没有一个真心处于关心她的角度出发的,一个个打着伪善的嘴脸来“关心”她的朋友圈、“关心”她的生活。
如此,自然也就没有回复的必要,夏之余一个都没回,遇到说的特别过分的,也是直接删除了事。
空间内一开始流传的日志早就因为举报而不能查看,即便是第二次发布的日志,也被举报关闭了,但日志内容的截图却没有停止扩散。
如何反击都是后话,先把对自己的损失造成伤害降到最低才是最紧要的。
早上要上学的人在椅背上挂上书包,喝着小米粥的同时,夏之余联系了早先负责“那年食肆”宣传的工作室,办了控评业务,采取公关手段介入这件事。
“我吃完了,去上学了。”
对一切毫不知情的陆沅晴还以为女儿戳了一早上的手机,是在忙工作上的事,没有出声打扰,此时见她要出门,便赶紧叮嘱一声,“路上注意安全,别看手机知道吗!”
“放心吧,我走了啊。”看手机看的有些迟了,夏之余背上书包,匆匆往学校方向跑去。
到学校时,正是学生最多的时候,大家都踩着点往学校里面挤,饶是如此,一路上投注来特别的眼光也一点都没有减少。
校门口学生会值日的小组生在人群中将她拦下,三人中笑嘻嘻地推出来一个问她,“同学,你校牌呢?几班的?没带校牌要扣分的。”
不等她说话,另一个就笑道:“谁不认识她啊,三四班的夏之余嘛,可出名了,你还不知道啊?”
两个值日生一唱一和地说起来了,仅这么一会儿功夫,身边进校门的同学就少了一大半。
“刚开学新校牌还没发下来,按惯例每学期的前三天都不查校牌。”夏之余脸色冷了下来,说话的语气也没那么和善了。
“你知道还是我知道啊?今年改规定了懂不懂?新的没发不会把之前的带着啊?没带扣分了,我认得你是谁,初三四夏之余,班主任胡婵对吧,来这里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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