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医生确认是尾椎骨骨折,一边向两人指出椎骨向内回折的位置:“正常人尾椎这部分的角度大概是135°,你的现在是90°,女孩子的话要麻烦些,可能会影响到未来生产是顺还是剖,男孩子问题不大,复位或者不复位都可以。”
景泠原本还在犹豫,又听医生解释复位的操作,说白了,就是从小菜筐将骨头再掰回去,而且还有一定复位失败的概率,景泠便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他和系统的感情暂时性破裂了,他这么娇弱的痛觉神经,完全承受不住这30%的掰骨之痛。
最后在医院开了一堆消肿止痛化瘀的药,又在医院门口的药店里买了一个暄软的U型枕当坐垫。
等两人再折腾回寝室的时候已经半夜了,一路上陆时凛虽然一直面无表情,但在扶他的时候动作却小心温柔。回到寝室后,立即将狂风过境般的浴室利落地收拾干净。
这份恩情确实如预想那般欠下了,在被窝里撅着小腚的景泠如是想到。
景泠玩了几局消消乐,陆时凛才从洗完澡走回书桌旁,身上穿着纯色的棉质睡衣,留给景泠一个挺拔的背影。
高瘦的男生肩宽腿长比例极佳,相对于成年后的模样,因生长期过快的发育速度,显得有些单薄却不羸弱。
面部线条也是,尚未完全舒展开的五官深邃精致,下颌线条还处于比较柔和的阶段,但搭配着清冷沉郁的气质,丝毫不显得女气。
陆时凛不过是在寻找书架顶层的一本资料,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清冷矜贵的气质。
景泠保留着原身的记忆,和印象中的所谓的风云学长陆时桓相比,实在是高下立现,不得不纳闷这就是先入为主带来的迷惑性?
因着拖油瓶的身份,逢年过节白韵荷故意不将陆时凛带回陆家主宅,陆时凛连祖父母都见不到,更别说原配夫人那边的亲外祖家了。
即使偶然的机会碰上亲友,一层是先入为主的观念束缚着,二则是陆时凛的性格早就被白韵荷折磨得格外阴郁寡言,低着头沉默不语坐在角落存在感为零。
但他实在不能理解,陆父这个当亲爹的竟然能一直糊涂着。
陆时凛相较于陆父,他长得更像原配夫人年轻的时候。
对此景泠只能理解成,老渣男早就忘了前任陆夫人年轻时的模样,最后的那点记忆估计都是临盆前身体臃肿、满脸妊娠斑的丑陋模样,啧。
景泠一直玩到陆时凛学习结束,等他绕过自己的床去关灯的时候,景泠突然伸出手抓住男生的睡裤。
陆时凛步子一顿,垂下眸子看他,以为他又有什么事情需要辅助。
景泠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唇,别扭地说了声谢:“抱歉啊,耽误你那么长的时间。”
陆时凛刚想冷漠地“嗯”一声离开,景泠又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你要是不纠缠温乐姝的话,我这人还是能做到恩怨分明的……就,不再为难你,好好当同桌。”
“当然!前提是你保证不会再缠着温乐姝!”原身对温乐姝倒不是喜欢,小霸王还没长出那根男欢女爱的筋呢。
景泠觉得更多的是原身太恋母了,但性格又傲娇别扭不会对卫母表达,将一部分感情投射在同样性格坚韧出身贫苦的温乐姝身上,自发当起了女神的骑士。
景泠说完半晌也不见陆时凛回应他,以为这人走神了,就又晃了晃捏着对方宽松睡裤的手,小眉头蹙起,带了一丝不耐。
十八年来,陆时凛在白韵荷母子手下讨生活,早就习惯了对方加诸在他身上的一切诬谤,因为白韵荷是他的亲生母亲,没有人会相信她会为养子而颠倒黑白污蔑亲子。
而陆时桓高高在上的少爷身份,和陆家为大少爷打造的光辉履历,更是会让他的分辨显得丝毫没有说服力,不甘挣扎的模样更是像一个可笑的小丑,因而他习惯用忽视对待质疑。
但陆时凛听了景泠的话,却一直垂着眸子看着那只捏在他睡裤上的手,被苍青色的布料衬得格外白皙。
目光沿着线条描摹到细瘦的皓腕,让他想起男生光luǒ的脊背和凹陷的……指腹摩挲时带来的愉悦,以及如果他再向床靠近一些,隔着布料接触到那双脂玉做的手,此刻又能够接收到怎样的幻听?
匮乏的语言不足以形容他心底奇异的震颤,让他久违地产生一丝犹豫,最终在景泠的催促下淡声道:“我没有纠缠温乐姝。”
景泠瞪圆了眼睛,装出耿直的模样质疑道:“真的假的?不是吧,整个年级都在传啊。”
作者有话要说:陆时凛:滑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