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用眼神告诉李锋亮，别着急，等等看。
参加会议的，有六个商户代表。
其他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先说。
方有志见没人说话，微笑着鼓励道：“大家不要有顾虑，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我们共产党的干部，就是为人民服务的。”
短暂沉默后，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开口。她饱经风霜的脸上，带着岁月的痕迹，也混杂着农民的淳朴和商人的狡黠。
“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也感谢县里开发我们古城！我们都希望古城建设得越来越好。我没什么别的说的，还是刚才钱总说的。现在我们在这儿开商铺，基本都是赔钱。希望政府能给点补贴。等以后人多了，我们就能赚钱了。”
看有人开头，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说：“我是刚毕业的大学生。看到古城的宣传，我们几个同学一合计，到这儿租了商铺。我们在这主要是卖烧烤。现在吧，我们是挣了一些钱，夏天这里有小桥流水，环境也很好。每天晚上的客人也很多。但干烧烤，毕竟只有夏天红火，冬天该怎么办，我们不知道。我想，是不是在其他三个季节，能减免我们的租金。”
又有一位外国的商人开口了，他操着一口不标准的汉语，说道：“我是泰国人。通过咱们古城的招商，来到这里。我主要是做玉器生意。我们东南亚，有很多商人都到这儿来了。现在的古城，很多的玉器都是骗人的，给大家也造成误会。您知道，玉器，必须得确定是真的，才会有人买。现在我们还是希望政府能在信誉上，给予我们一定的保障。谢谢！”
看到常山点头，李峰亮也说话了：“我是做乐器生意，主要是教一些高中、初中的孩子们学习乐器。我从小就喜欢乐器，大学的时候当了两年文艺兵。后来退伍，就到咱们这儿，自谋职业。我有两点诉求。一是刚才说的，租金的减免。第二个，就是我们还有另一项业务，就是组织婚礼婚庆、庆祝活动。如果咱们政府有相关的需求的话，我们一定服务好，我在这里保证。绝对是按照市场价格。提供高质量的服务，谢谢领导！”
…………
方有志脸上浮现着笑容，一边认真听，一边在本子上记。
常山瞟了一眼封晓宇。封晓宇坐得很正，也不抬头，也拿着笔刷刷地记。
不得不说，封晓宇作为秘书，还是挺称职的。汇报人的发言，领导的讲话，封晓宇都能记个八九不离十。
这种本事，后来常山在省文旅厅上班后，也专门练过。这也是常山后来受老厅长苏阔海器重的原因之一。
常山想到这里，不觉摇了摇头。哎，一个省厅的办公室主任，又做回了小科员，郁闷！
方有志看大家都说完了，习惯性地向左右看了看。
左边是封晓宇，右边是常山。
方有志微微愣了愣，只带着秘书和办公室工作人员调研，这种情况，估计他也没有到过。
常山也看向方有志，虽然脸色如常，心中却并不平静。
这是一件关键时刻，如果方有志不让他发言，他必须有所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