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燕临和张遮、沈芷衣同姜雪宁一家四口在那一起用膳闲聊之时。
燕临见谢添给张遮投喂了一颗糖果,心生嫉妒之意。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似笑非笑,
“听说张大人与刚刚上任的御史大人走得挺近的,且有‘一夜长谈’?”
“你都是守疆大将军了,怎可错信这些流言?对于我事小,平白毁御史大夫清誉事大……”
“咚咚咚……”
没等张遮驳完,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大过年的,谁呀?”姜雪宁疑惑地扫了一眼众人。
几人面面相觑,眼中都是不解之意。
“估计是我师父来了……年前我师父答应新年之时,正式收我为徒的。”
谢韫兴奋,迈着小短腿儿跑去开门。
“师父?”众人异口同声,更加的疑惑。
燕临和张遮难得默契地看向谢危夫妇,问他们俩什么时候给谢韫请了先生了?
谢危让他们稍等片刻,赶紧跟上谢韫。
院门前,谢韫太小,还是够不着门拴。
她兴奋地让谢危快一些开门,大冷天的,她师父身体儿冻坏了可如何是好?
谢危三步并作两步,打开院门,惊讶,
“御史大人?”
“谢宰辅,新春快乐!”门外站着三人,居中女子向谢危行礼。
她身后两个戴着帏幔的随从也向谢危行礼。
只见居中女子一身青衣素裙,松松挽着的堕马髻上除了并蒂的两朵素银珠花外别无他物,却更衬得肌肤如雪的她清丽动人。
她身后的两人都戴着围帽,看不清容颜,只从个子高矮、身形看出是一男一女,应是随从。
女子见到谢韫俯身对着她小脸蛋亲了一下,一脸笑盈盈,
“韫儿……”
“师父!”
谢韫直接往她怀里扑。
女子也乐呵呵地抱起了谢韫,任由她拨弄着自己发髻上的雪花。
“韫儿……”
谢危出声,轻声呵斥。
目光却盯着面前不知为何而来的御史大人洛言。
可洛言和谢韫似乎没有听到谢危的话语般。
她认真听着谢韫,在自己的怀里叽叽喳喳地。
姜雪宁等人见谢危父女开个门那么久也没见没回来也就跟了出来。
燕临见到怀抱谢韫的女子,眼里流露轻蔑之色,
“哎哟喂,真的说不得,咱们才刚刚说两句,人就出现在这了。”
洛言闻声,放下了谢韫,向姜雪宁和张遮行礼——他们俩也一一回礼。
不等洛言出声,谢韫已经爬上姜雪宁怀里,高兴,
“娘亲,这就是我的师父,快请我师父进屋吧,我要给师父敬茶呢!”
姜雪宁连忙请洛言三人进屋,落座。
而进屋后戴帏帽的两人自觉地站一旁去,不参与他们的谈话。
姜雪宁本想亲自为洛言沏茶的,却被谢危抢了去。
洛言笑盈盈地看向谢韫,让她把这杯茶水端给自己,以后她便是的关门弟子了。
谢韫从姜雪宁怀里滑了出来,迈开小短腿就要拜师,却被燕临一把抱起来。
他对向洛言讥笑,
“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当韫儿的师父的……倒不是非要像张大人这般才高八斗、刚正不阿,却也要人品端正、光明磊落、坦坦荡荡……”
“可惜了,勇毅侯文武双全没有捡到,倒是学了旁人的人云亦云、随波逐流 。”
洛言连正眼都没有给燕临一个,顾自抿了一口茶水,慢条斯理的。
“我虽然没有父亲的才学,却也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不像御史大人您,一女流之辈不在家好好相夫教子,跑去朝堂之上整日与一群大老爷混到一起,不时还跳梁小丑般指手划脚……”
“燕临喝多了,还请御史大人见谅!”姜雪宁打断了燕临的话。
而燕临在姜雪宁说话之时,把谢韫交给谢危,自己做醉酒之态。
洛言不恼,反是看向谢危怀中的谢韫,微笑,
“韫儿,你怎么看你母亲与燕大将军的这出‘醉酒’说词?”
“母亲和舅舅的行为都不是君子所为,更是与舅舅自己刚刚说的‘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相去甚远,不可取!”
谢韫奶声奶气。
把姜雪宁和燕临臊得不行。
还好,张遮出声,
“御史大人凭自己的才干以女子之身济身于朝堂之上,自是本事了得……韫儿,还不快给你师父敬茶。”
谢韫从谢危怀里滑碌着下来,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随即从张遮给洛言续好的茶水恭敬地,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