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山河用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但是炽白的灯光又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他听到了耳边传来了唰唰唰的声音,一股消毒水的刺鼻味道钻进鼻腔内,目光所及之处是洁白的帘子。
四周同样是洁白干净的墙壁,身下躺着的是一张不怎么大的床,这床的四周还设着护栏。
刚醒过来的他,有点不明所以,自己这是在哪里?
“嗬——”
感觉到身边有人,他张开嘴巴想要说话,但喉咙里是火烧一般的感觉,口干舌燥的他竟然说不出一个字来。
“哦,你醒来啦?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一位戴着黑框眼镜身穿白大褂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一边说着,一边照着小电筒翻了翻穆山河的眼皮,还用冰凉的听诊器为他检查着身体状况。
“你能听得到我说话吗?”
穆山河吃力地动了动脖子,示意自己听得到。
“那你知道自己过往有没有……”
男人一边观察着穆山河的反应,一边用钢笔唰唰地记录着什么。
他问他记录,穆山河则是以摇头和点头来表达。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才停了下来,“你坐车的时候突然间身体抽搐,口吐白沫晕厥,被人送到医院里来了,但是我们并没有从你身上发现有什么疾病,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你联系一下家属,并且把费用补缴一下吧,因为你的手机没有指纹解锁和脸部识别,到现在都还没有通知你家里呢!
你先好好休息,有事按床头的呼叫铃。”
说完男人就离开了,只留下一名身穿粉红色制服的小姐姐为他更换着吊瓶。
小姐姐并没有对穆山河说什么话,干脆利落地换完吊瓶,转头就离开了。
“我……水……”
穆山河眼巴巴地看着离去的背影,茫然不解充斥心间。
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吞了刀片一样,喉咙一阵刺痛,但也因为这痛处令他的大脑恢复了一丝清醒。
医院?
自己怎么会在医院里?
还有,刚才那个医生说,我是坐车的时候晕厥被人送过来的?
但是我为什么要去坐车?
他仰着头,目光呆滞地盯着电瓶里一滴滴滴落的液体,陷入了沉思。
想不通,但是他知道不能告诉家里,不然肯定会让他们担心的。
只是,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让自己的状态变得这么差呢?他扭头看了一眼玻璃窗里反映的自己,虽然有点模糊,但自己脸色的惨样依稀可见。
还有,我刚才做的,是梦吗?
他隐约记起,自己似乎在梦里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又遭到了什么剧烈的刺激,但到底是在哪里,是什么东西,他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但想着想着,他的眼皮又变得越来越沉重,最终又昏睡了过去。
唔……医生好像让我补缴费用来着?算了,水也不喝了,睡醒再说吧……
……
按照医生的意思,虽然没有检查出穆山河的身体有什么毛病,但最好还是在医院里休息一晚观察一下会比较好。
穆山河其实真不想花这个冤枉钱,但他现在的身体就像是樯橹灰飞烟灭的状态,一身精气神都被抽走,只好硬着头皮补缴了费用。
最后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在医院里安心静养一夜。
到了晚上,穆山河的精神已经恢复了不少,他静静在靠在床头,开始梳理起自己的思绪。
他回想起了自己经历的事,看了一眼床头柜上,那二手苹果上显示的时间日期。
正如医生所说,他丢失了一整天的记忆。
“所以,当时看到的监控里的画面,到底是什么原因?是幻觉还是有别的什么在搞鬼?或许明天可以顺便去看一下脑科?”
他的记忆在自己吓破了胆后,从小区逃离滚下斜坡的时候开始出现了断层,他能确定那个时候自己并没有晕厥,还记得自己是想要直接回家的,但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记忆只是黑乎乎的一片。
就像是有什么黑色的东西,刚好遮盖在这一块记忆拼图上一样。
只不过,每当他去回想的时候,大脑都会传来一阵刺痛,尝试了几次后也就放弃了。
“可能是从斜坡摔下去的时候摔到脑袋了吧。”
这个想法令他更加坚定,明天一定要去看看脑科,他担心自己会落下病根,要是万一检查到什么问题,他也能及时地获得治疗。
幻觉事小,要是变成傻子怎么办?
虽然说傻子不一定知道自己是傻子,但正常人哪个又希望自己变成傻子活下去?
“呼——”
思考之际,一股寒冷的夜风吹过,把穆山河冷得打了个冷颤,转睛一看,原来是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