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的话让堂姐不高兴,玲姨赶紧做自拍嘴巴状:
“瞧我这破嘴,夫妻一体,静静的,自然是阿征的!阿姐你之前不是说过嘛,静静二弟现在办镖局跑押运,三妹生意更是做得大,四弟又是当朝相爷,他们不太可能来要这间小铺子吧?”
傅张氏又重重一哼:
“话是这么说,但谁知道呢?苍蝇再小也是肉!”
“那……阿姐打算怎么办?”
要是林樱收回林记,玲姨觉得自己很可能保不住如今活少钱多这份工。
傅张氏思忖许久,眉梢一挑:
“刚没听到那大夫的话吗,建议她回京养胎,说不定人过两天就走了呢!等他们一动身,我就跟顾静静说,让她和阿征拿银子买下这间店!这丫头虽然横看竖看不怎么顺眼,但还算听话,应该会听我的!”
“拿银子买下店?”
玲姨瞪眼咂舌:
“咱生意这么兴旺,那得多少银子呐?”
“这你就不懂吧?”
傅张氏精明的笑了:
“都是嫡亲的兄弟姊妹,他们难道好意思多要?肯定意思下就成!”
“堂姐,您真是太聪慧啦!也只有您,才想得出这么好的主意!”
活少钱多的饭碗得以保住,玲姨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夸张地奉承起来,“阿征的聪明能干都是随了您呐!要没您这么聪明的娘生养着教导着,阿征肯定没现在好!堂姐刚不是说想吃鳜鱼嘛,我明儿就去给你买!”
眼角余光瞟见送客的儿子儿媳妇回来,傅张氏故意拔高声调:
“行,你去给我买鳜鱼!这人呐,老咯老咯,儿子媳妇不一定靠得住,还得有血缘的亲人!”
“娘!您又干嘛……”
傅征气得不轻,想发作,却被顾静静拉住。
靖国重孝道,他们又是开店的,万一传出去,影响名声不说,也影响生意。而且,今日看到林樱,她心情大好,并不想和婆婆计较这些小事。用眼神示意丈夫别对着干,她安静走过去收拾碗筷。
同一时间,归来居。
直到走进房间,十指紧扣的两人仍然如置梦幻。
小心翼翼扶她坐去床畔,燕御年连嗓音都染上一丝紧张:
“樱樱,此刻感觉如何?”
“好多了。”林樱也是讷讷的,抬起左手,轻柔又缓慢的抚去小腹。
“想吃什么吗?”
大夫说,孕妇容易觉得饿。
虽然还是停留在不敢置信的惊喜中,燕御年还是把大夫回来路上的叮咛都记得十分清楚。
林樱摇头。
抿了抿唇瓣,她捉起一直攥住自己的大掌,一道送去小腹处。谁知,才碰触到柔软温热的衣料,燕御年就用力的一顿,黑曜石般的眸子里荡漾着比上阵杀敌还浓郁百倍的紧张:
“能摸吗?大夫不是说头三个月最需要小心照料,还是别摸吧?”
“哪有那么脆弱?”
还从没见过泰山崩于前都不改颜色的侯爷大人这么紧张兮兮,林樱忍不住扑哧:
“我怀的是货真价实孩子,又不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手掌被按在平坦如初的小腹之上。
燕御年大气都不敢出,手更不敢用力,手臂紧绷得林樱都觉得累得慌。
她忍不住又笑了,索性将他手挪开,顺势靠去男人肩头。
“我们有孩子啦!你高兴吗?”
“当然。”
温存啄了啄她的额,燕御年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
“虽然即使没有孩子我也并不遗憾,因为有你,但能有一个融合你我血脉的孩子,我当然高兴!待会你歇息,我赶紧写封信送回京城和北境报喜,爹和斯年一定也很想听到这个消息。”
“我也高兴!”
林樱眉眼弯弯,美眸因为倒映灯火色泽而一派温柔澄明:
“实习了那么久的后娘,自己也要当娘啦。”
“你会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娘亲。”
“嗯,我也这么觉得。侯爷大人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不拘。只要是我们的孩子,都好!”
大夫说现在孩子可能还没有拇指大,可燕御年此刻已有一种为人父的责任感、使命感和操心感。他不由自主想到自己的父亲,想起他这些年的种种,一种从未有过微妙理解涌上心头,让他整个心房轻盈又饱满。
“我想要个儿子。”
“一个软软的香香的女儿不好吗?”
燕御年垂眸,促狭眨眼:
“某些人从前可是口口声声说重男轻女是糟粕!”
“重男轻女当然是糟粕!我想要儿子也不是重男轻女,而是……”
坐直身体,林樱含情脉脉看向眼前依旧英俊但越发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