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怒呵。
一掌劈过去的内力,逼得的司棋倒退数步,噗的吐出满口鲜红。
这边,蓝阙却仍然没有动,但携裹着满身阴翳轻问:
“陛下这是想干什么?”
“我想干的不是很简单吗?让国师留下来陪我!”
一脚将司棋踹飞撞去栏杆,蓝锦回身扑向蓝阙,燃烧着怒火的眼睛里隐隐透出不顾一切的疯狂,“就像慕泽留在皇宫一样!”
用一个假的顾七弦试探自己,他不就是怀疑那部分还没彻底消失么?
事实上,容锦在看到完全不属于自己记忆的那一幕时,也产生了这种怀疑。
那部分若不曾彻底消失,必然还会醒来。
蓝阙确定此事,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自己。
就像当年,他对自己用破幽术,但说得云淡风轻,说简单得像做了一场梦。
她爱他,在乎他,但绝不允许命运被别人操控两次!
所以,先下手为强!
只要他愿意乖乖留在身边,自己一定会善待……
抱着志在必得的决心,容锦用了七成功力袭过去!
她想得很好,只要这一击成功,再弓箭手齐发,司棋必被射成靶子,蓝阙也会落入自己手中,但……疾劲掌风离蓝阙还有一小段距离时,长身玉立的男人忽然飞快掏出从不离手的紫玉箫,送去嘴畔吹响。
箫音空旷悠远。
于紧张得衣衫湿透的小袁子和慕泽来说,只是一曲悲凉彻骨的清音。
对容锦而,却是魔音穿脑!
瞬间头痛欲裂的她别说七成内力,便是身体都不能控制自如,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跌落在地!
小袁子吓得连爬带滚窜过去,着急对着抱头痛苦的容锦大喊:
“陛下......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慕泽也被两腿直打颤,身为读书人的他见识远比小袁子广,很快猜到其中关窍。
畏惧瞟一眼吹箫的蓝阙,他壮起胆子爬过去,磕头恳求:
“求国师大人停下来!求国师大人停下来!”
“啊啊啊!
容锦痛得在地上打滚,发出痛不欲生的惨叫:
“小……袁子,我头好痛!好痛!”
听慕泽这么说,小袁子很快察觉什么,也痛哭流涕爬过来磕头:
“国师,奴才求您饶过女皇陛下!求您饶过女皇陛下!”
“啊!!!”
一记惨烈的、拉长的哀嚎几欲震破耳膜!
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容锦眼球一鼓,随即晕死。
这时,蓝阙从容淡漠的收起箫管,看也不看小袁子和慕泽,径直走过去,弯腰抱起人事不省的容锦,吩咐擦掉嘴角血渍走过来的司棋:
“将武宿拿下!提至栖凰殿来见我!”
就像坠入最深最黑的大海,容锦觉得身体飘飘如絮。
费了好长时间才勉强掀开沉甸甸的眼,入目之处,是伸手看不到五指的浓稠黑暗。
冰雪聪明的她很快记起从前和林樱聊天的经历,一阵心惊肉跳过后,她抹掉眼角冰凉的泪珠,一边漫无目的往前走动,一边试着喊了声:“林樱……”
万籁俱寂般的静!
又连喊几声,还是没得到答复。
她又试着想象从前出现过的罗汉床,再用力一挥手——
还好,床出现了!
浑身酸痛的她赶紧坐过去,或许是想到林樱,罗汉床旁的小马扎竟一并出现。
看到它,容锦精丽中透出疲倦的脸怔仲许久。
待回神,已情不自禁的喃喃自:
“说出......
来真可笑,这一刻,我竟然有点怀念你这个蠢货跟我聊天!那些时间,至少还有人能听听我这份可笑又可悲的爱情。”
“哎……”
一记轻叹,悠悠如风。
容锦听得头皮炸裂,猛地坐直身体:
“谁?是你吗,林樱?滚出来!少给我装神弄鬼!三年前这里就是我做主,如今更轮不到你!”
“三年了,蓝锦,你还是没学会好好说话。”
“真是你?”
瞬间跳下罗汉床,这一刻的容锦,心底五味杂陈。
她应该害怕的,不是吗?林樱的确还没完全消失,蓝阙肯定会想尽办法弄掉她,正如切割掉身体本不该生长的多余部分,她也得跟着吃苦受罪。可是,为什么竟有一丝丝许久没尝到的喜悦在心湖中流淌?
她用力往黑暗里张望:
“你还没死?怎么不出来?”
“若能出来……”
还是三年前的温和女音,只是,听起来有几分虚弱。
顿了顿,林樱才发出一记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