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御年:“……”
林樱:“……”
这老四来得太寸了!
赶紧抽回被禁锢的手,林樱起身,一边无声剜向某始作俑者,一边整理衣裙:
“没睡呢,等我片刻就好!”
一番收拾,等趿鞋下床,她发现侯爷大人并没有离去的打算。
她红着一张脸皱眉,用嘴型问:
“你不走?大哥!这是顾宅!”
“樱樱,你知道吧,再过不到五个时辰,我们便是夫妻。”
难得见她这么娇羞窘迫,燕御年坦然坐好,优哉游哉的低言,“我又不是什么野男人或者你偷偷胡来,怕什么?顾七弦想到什么,我也想听听,省得他或我再多跑一趟,快去开门。”
大概等得久了,门外又响起询问:
“还没好?”
“好啦好啦,来了!”
娇俏瞪一眼完全不觉得尴尬的某人,林樱去开门。
换了件寻常锦袍的顾七弦一眼就看见她脸颊上未散完的红,还有……
某个此刻应在侯府独自激动的男人!
顾七弦脸色一黑:
“侯爷!敢问您规矩何在?”
“情难自禁。”燕御年神色从容。
“……”
好不容易退下去的红,又浓一分!
察觉到顾七弦投来含义复杂的一瞥,林樱赶紧转身,假装倒茶,“这么晚了还不睡,你想到了什么啊?都跟你说过很多遍,劳逸结合,不要大晚上不睡觉想事情,身体很容易出毛病,你肠胃本来就娇……”
“大晚上不睡觉的,好像不止我。”
言下之意,你们两个似乎更忙!
听得分明的林樱脚底一趔趄,回瞪过去:
“有事说事!”
到底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顾七弦很快走出纠结,正色道:
“蓝邈给你施......
针,意在融合,其实说白了,就是让蓝锦消失。但你想过没有,蓝锦或许能察觉到这点,若她不接受这个决定,会不会……”
担忧地看了林樱一眼,他接过她手里的茶:
“会不会后面引起更大的反噬?”
“这个问题,我之前问过蓝邈,他说应该不会。”
燕御年的嗓音已然冷峻,再无半分方才的缱绻暧昧。
说完,他忽然意识到什么:
“你怀疑蓝邈在撒谎?”
“今天去见……长孙……越……”
每回提到这个名字,顾七弦都有点不适应,但不能否认,这些天每天见半个时辰或对弈或对谈,他获益良多,“他提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苏青萝。他还说,如果没猜错,苏青萝是南州苏氏的人。”
见林樱流露不解,燕御年解释:
“南州苏氏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医道家族,不过他们隐遁山野,很少入世。”
“侯爷可曾听过“苏青萝”这个名字?”
“没有。”
“长孙越说……此女曾出现在蓝氏家族,后来消失。具体发生过什么,无人知晓。”
顾七弦习惯性拧眉,清俊秀逸的脸上覆着若有若无的雾霭,“长孙家的眼线探子到处都有,长孙越留意到这个女人本来还想细查,结果蓝氏众口一词没有此人,南州苏氏更是说族谱内都没这个名字。”
“过了明天……”
蓝氏果然藏着很多秘密,燕御年冷峻道:
“我会重点去查查这个名字,或者找机会试试蓝邈。”
顾七弦点点头。
看一眼林樱,他起身往门口走,边走边说:
“时间不早了,明日还有一天忙碌,侯爷赶紧回吧。”
他一走,燕御年再度将什么恍惚的林樱女人拉入怀中:
“在想什么?”
......
“在想老四刚说的话。”
林樱长叹,“他说得对,其实是施针之前,我应该同蓝锦好好说一下的,虽然明知她不会同意,现在……感觉有种背着她想弄死她的感觉。从某种程度来说,蓝锦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是我……后来后到、鸠占鹊巢。”
“哪里是什么鸠占鹊巢?”
吻吻她脸颊,燕御年捧起她的脸:
“你没听蓝邈说么,根据古籍记载,破幽术的受术者因为魂魄不全,最后都会受制于施术者。你想过没有,或许正是你的到来,让蓝锦暂时还没有成为施术者手里的棋子。假如施术者真的是蓝锦嘴里的蓝阙,你觉得……他当真怜惜她吗?”
林樱心头一滞。
忽然对蓝锦就生出一分同情,她笑着靠去男人胸口:
“侯爷就当我有点小小的婚前恐惧症吧。”
“明日会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