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子笃定又恣意的口吻,让燕震不由自主想起大儿子所:
燕斯年聪明通透,所有顽劣和不羁其实是权衡之后的决定。若他也同样出类拔、萃屡建奇功,握有军权的燕家只怕早成为皇帝和所有人的肉刺。严格说起来,是燕斯年用他的玩世不恭,保护了他们。
万千欣慰和内疚涌上。
燕震难得没叱则,耐心的问:
“怎么说?”
“一种直觉吧。”
之前在平城,虽然没有正面相处,燕斯年却偷偷去岳山看过顾七弦。
那个少年有着超出常人的冷静聪睿,区区一个秦家,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何况秦家还是长孙家豢养的家犬,“爹,这些事咱们不管,咱管能管得到的。你说嫂子初来乍到,就被人找麻烦,应该怎么办?”
秦纲是御史,素日只有他弹劾别人。
而且一般来说,御史官打不得。
燕家这些年为保持中立,除开一些必要场合,基本不与朝中官员来往。燕御年在时还好,什么事都难不倒足智多谋的他,现在……
只是,一想到大儿子在外征战未果,儿媳妇居然还不能过安生日子,燕震这心,就跟被成千上万只虫子啃咬般不适。
少顷,他看向桃花眼湛湛的小儿子:
“你有好办法?”
“办法倒有,就是不知道爹……”
“快说!我保证绝不批评,绝对配合!”
又快又乖的表态,让燕斯年嘴角一抽,他严重怀疑,要被欺负的是自己,老头子肯定两手一摊,耸肩走人。
从前没嫂子,家庭地位大哥第一,自己第三。
现在有了嫂子,满心以为嫂子降服大哥,顺便还能让自己抱个大腿,结果……
再论家庭地位,......
嫂子第一,自己顺滑第四!
苦唧唧的他见燕震马上就要不耐烦,赶紧附耳低语。
说罢,他问:
“您和我娘情深似海,对烟花场所向来嗤之以鼻,所以贴心小宝怕您不同意呢。”
“嘁!”
燕震长眉高扬:
“事从权宜!你嫂子一个弱女子,初来乍到容易吗?若我们还不给她撑腰,岂非寒你大哥的心,也让她无依无靠?秦纲七老八十不抗揍,他儿子还有体力夜夜笙歌,正值壮年嘛,收拾起来毫无心理压力!怎么样,今晚就干?”
“我让双飞去打听下。”
说完,燕斯年立马改口,“不,我还是亲自去!金粉苑那种地方,一般人进不去?”
燕震淡淡瞅过去。
明知这家伙又在假公济私,但……
算了吧。
略一思忖,负手走向门口的他朗声道:
“账房支一千两再去。”
“好嘞!谢谢爹!”
燕斯年高兴得眉飞色舞,只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时,双飞一语中的:
“二少爷,您觉不觉得老侯爷对您……态度有点改变?”
“原来不对劲在这里!”
狠狠一拍大腿,燕斯年满脸恍然大悟,“可不是有点改变吗,从前我要个一百两他都叽叽歪歪好久,今儿一张嘴就是一千两,豪绰得让人掉下巴啊!知道了!他这是怕我办事不牢靠呢,主要还是看嫂子的面子上。”
“是吗?”
双飞觉得有这个可能,但方才老侯爷眼里,似乎还有两分慈爱?
“你这是怀疑本少爷的判断?”
伸手赏了双飞一记暴栗,少顷,燕斯年正了脸色,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吩咐:
“今晚在金粉苑周围布置好......
大哥留下的人手。秦舜虽然是文官,但老头子早不是当年之勇,万一人家带高手护卫,咱们不能留下蛛丝马迹,也不能让老头子受伤。”
“是!”
副都御史秦舜被揍断一条腿的消息,第二天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若只揍断退倒也罢了,关键每日道貌岸然、满口仁义礼智信的他还被扒个精光、和平日最喜欢点的两名青楼女绑在一起,直接挂在秦府门口。
据说,年迈的秦纲和秦舜的夫人又气又急,全都当场晕死!
听潇月说这些时,林樱窗明几净的在煮桂花和玫瑰的奶茶。
原味配比基本搞定,想再多弄几个口味。
秦佳墨昨日才来找茬,今日秦家便出了事?
这么寸又这么高调,该不会是……
正想说是不是燕斯年那货干的,说曹操,曹操到!
一道明亮鲜艳的蓝色闪入,伴随着连连惊叹:
“好香!嫂子煮什么呢?快给我来一碗!”
“来一杯!”
古代没办法做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