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盏通臂烛映得室内如白昼。
瞧金迪一脸涎笑,金世齐低叱:
“万万不可!旁人或许贪恋温柔乡的滋味,英武侯未必!听淑嫔娘娘说,京中不少贵女仰慕其卓越风采和显赫门第,千方百计接近,轻者驳面,重者丧命。据说,有人曾把光溜溜的美人送至眼前,都被他丢了出去!”
“这么稳得住?”
金迪咂舌,“真是男人吗?”
“自然是男人,还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
拈着几撇山羊须,金世齐轻叹:
“或许人家志不在此吧。不过你这么一说,吉星似乎也不大合适,万一被侯爷窥探吉星和咱们千丝万缕的关系,还得了?他是军侯,本质来说还是武夫,最是刚直。这样,明日你亲自去一趟那什么林记,看一看,试一试。”
“小的明白了。”
瞥一眼门外守候良久的三个丫鬟,金迪问:
“夫人和两位姨娘身旁的丫鬟都在外边,不知大人今晚想宿在何处?”
“……”
瞪了眼齐整杵在外面的人,金世齐一边起身,一边用鼻孔哼:
“一个两个,都是不省心的!哪儿都不去!去备一顶青毡小轿,本官换身低调点的常服,去添香阁!宿在她们任何一个那里都得听唠叨,本官这几日头痛得厉害,不想再闹心!”
“小的明白,马上办!”
雪下了整整一夜。
早上,林樱和顾静静起床开门看到天地间一片纯白,既欣喜于眼前银装素裹的美景,又多少担心积雪太厚导致出行不便,影响生意。
好在是多虑,中午十二张桌全满,晚上又是十桌!
累得六个店小二,连喊“大吉大利,今晚吃鸡”都没力气。
送走最后一桌客人,十个人又开始大清扫。
顾静静累......
得直不起腰,见林樱杵着扫帚在一旁喘粗气,不由得提议:
“娘,咱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再雇几个人?我目前倒还撑得住,您这……若多请几人,您负责迎客收钱就行,我来负责后面厨房和清扫等,不必这么累,您觉得呢?”
再多雇几个人,这事林樱一早想过。
目前两姑娘六小伙勤快肯干,每天活计勉强能干好。
如果再招人,本着节省成本的打算,她觉得必须招既能管事又能干活的。这样,一个在后厨协助顾静静,负责采买和菜品等,一个在前面协助自己,兼管六小伙和协调琐事,那样自己和静静不必事事过手,会轻松不少。
后厨这位,林樱有合适人选,勤劳能干的大胖娘!
只要给得起价钱,她应该愿意过来,反正现在大胖也跟老四去了青山。
就是前面协助自己的管事,既要信得过又要能干,比较难找。
想到这,又开始扫起来的她哼哧道:
“这事容我再考虑考虑,目前先累着吧。”
“行!您去歇息吧,放着,我来扫!”
麻溜用热抹布擦完最后一遍桌面,顾静静不由分说夺过手里她手里的扫帚,林樱没有拒绝,一是两条腿实在累得不像自己的了,二是她很清楚抢着干活就是老大表孝心的最常用方式。
去后面仔细净了手,她坐去柜台后开始算账。
算盘打到一半时,趾高气昂的男音刺破风雪而入:
“掌柜何在啊?”
“我就是。”
循声望去,一个身穿酱色锦袍的中年男人披着黑斗篷进来,身材中等,瘦骨嶙峋,右腮旁一颗硕大黑痣,又短又粗的眉梢挂着几许傲慢之色,正是金世齐的亲随金迪。
这些日子,店里也来过不少衣着华贵、一看出身富贵的食客,林樱不卑不亢的笑走出......
柜台:
“这位客官晚上好,今日略晚了些,请问您是……”
“什么客官?”
贴身小厮同样神色倨傲,“这位是金爷!”
“恕我眼拙,金爷好。”早在燕神颜那里听说过平城巡抚大名金世齐,此人同样姓金……林樱忙伶俐改口,“不知金爷大驾光临寒店,是有何吩咐?”
开门做生意,和气生财,她不至于卑躬屈膝跪舔,但该有的热情圆滑,还是要有!
金迪没想到林记掌柜是个容貌俏丽、体态轻盈的女人。
只见她秀眉不描而黛,丹唇不描而红,琼鼻精巧,尤其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含水漾波,看到人心里直痒痒。虽然青丝只绾个寻常妇人髻并无华丽钗佃,也只穿一身平常无奇的淡青束腰襦裙,但那细腰盈盈,不堪一握,若满头青丝再滑至腰间……
上辈子母胎单身不假,但社会新闻里没少见过猥琐男。
直觉告诉林樱此人正在用眼神YY,她的笑顿时冷却:
“今日的账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