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鬼”字时,铁无双陡地醒悟过来,语气顿住。
那矮小老叟丝毫不以为忤,哈哈大笑道:“你等倒也用不着避讳,只管将‘鬼童子’这名号叫出来就是,我早已听得很习惯了,非但不会生气,而且还觉得这名字蛮不错的哩!”
‘鬼童子’这三字说出来,现场众人都为之耸然失色,他们都或多或少听说过这个名头,据闻鬼童子此人不但轻功绝高,而且还是东瀛扶桑岛,伊贺谷,秘宗忍术的唯一传人。
鬼童子最擅于隐迹藏形,他若想来打听你的秘密,就算藏在你的椅子底下,又或站在你的对面,你都休想能发觉。
他若想悄无声息取走谁的脑袋,自然更是轻而易举,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仙不与人居,龙不与蛇交,旁边那看似平凡无奇的灰衣老叟既与鬼童子并驾而行,显然也非等闲之辈。
铁无双躬身行礼,郑重其事道:“晚辈等久慕前辈的大名,今日能一睹前辈风采,实是不胜之喜,还请前辈入内就座,容晚辈奉茶斟酒拜上。”
“奉茶斟酒就罢了!”
灰衣老叟正是祢十八,闻言摆了摆手,朝着鬼童子大笑道:“老鬼,咱们办正事要紧,不要误了岛主的交待。”
鬼童子也笑道:“放心,误不了岛主的大计。”
铁无双听着祢十八和鬼童子的交谈,只觉二人提到那位‘岛主’时,语气里竟有着说不出的敬畏。佩服。惊叹之意。
这两位遁迹红尘多年。昔日也曾啸傲群雄的隐士高人,对那不知名的岛主却是敬若天人,实教人难以置信。
铁无双先前在会客厅中已经同七大派及世家中人有过一番交谈,不过后者似乎也不敢透露太多,是以铁无双对那侠客岛的了解仍只是一星半点。
但就是这一星半点的了解,已令他大为惊震,此时心中更是沉到了谷底,那位神秘莫测的岛主能够驱策这样一群老怪物为其效力。其恐怖程度只怕犹胜于移花宫主,也不知他所图之‘大计’是什么。
铁无双心下忧虑。
鬼童子和那灰衣老叟旁若无人的谈及‘大计’,显然是不怕别人知道,对他们背后的那位岛主深具信心,不惧任何反抗势力。
他又想到会客厅中,七大派和世家中人的言行举止,这些往日眼高于顶的人物,言谈之间也是隐隐透着忌惮。
祢十八目光环顾全场,被他眼神扫到的地方,当即群雄失声。一片寂静,他仍挂着笑容:“好得很啊。这么多人都聚在一起了,倒省却了我和老鬼不少功夫。”
祢十八说到这里,又瞧向七大派和世家中人:“峨眉,少林,崆峒……慕容山庄,蜀中唐门……你们都已接下了侠客令?”
“是!”众人之中,一个容貌靓丽,气度雍容的少妇,落落大方的施了一礼,笑道:“拜见两位前辈,晚辈等人却是相约一起,赶赴东海之滨。”
这气质优雅的少妇却是慕容九的三姐姐,慕容珊珊!
“如此甚好。”祢十八点了点头,又看向铁无双,笑吟吟道:“铁盟主,你接令否?”
铁无双微作沉吟,随即拱手道:“既是前辈相邀,晚辈敢不从命。”
他却是想到七大派和世家中人的古怪态度,又对那神秘莫测的侠客岛实感好奇,这才将侠客令接下,心中暗忖那侠客岛纵是龙潭虎穴,但今次整个江湖上的高手几乎倾巢出动,又有何惧?
祢十八自肩上取下一个沉甸甸的褡裢,随手掷出一枚侠客令。
铁无双伸手接下令牌,凝神细瞧,一面是‘侠客令’三字的篆体云纹,一面是两排小字,他不动声色的将令牌收入袍袖中,又看向鬼童子,祢十八两人。
两人都是一肩扛着一个大包袱,一肩挎着一个褡裢,褡裢内装着的自是侠客令,却不知那大包袱中又装着什么。
铁无双接下令牌后,鬼童子,祢十八两人取出名册一一对照,又念出十几个名字来。
有资格榜上提名者可说无一不是江湖成名高手,这些人中自然没有一个蠢蛋,瞧见铁无双,七大派,世家中人都是如此做派,当然没有谁敢作死冒头,皆是默不作声的接下侠客令来。
一下子又发出去十几块令牌,鬼童子身子陡然一转,正面对着花无缺,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打量半晌,方才道:“移花宫花无缺?”
面对这成名起码五十年以上的宿老凶鬼,花无缺面上微笑未减半分:“正是。”
“好!”一个‘好’字出口,鬼童子背脊突地一耸,呛啷一声,宛如龙吟虎啸,利剑引空出鞘,如被无形力场牵引一般****飞出,斩向花无缺面门。
谁也没有想到鬼童子竟会突然朝花无缺下手,不过转念一想,又觉理所当然。
昔年鬼童子纵横天下之时,本就是性格怪异,反复无常,难以捉摸,而鬼童子这一剑击出,流光破空,锐气难当,无不显示出他天下顶尖的剑法武功。
纵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