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坐在，直到天空挂上一层朦胧的黑。滴滴滴的门铃在响，何以柠也一动不动。
何以柠像木偶一样坐在沙发上，到了半夜才开门拿上门口的快递。打开快递的一刹那，何以柠浑身都颤抖了一下，把快递扔在地面上。
快递盒里装了几只死老鼠，而且死老鼠还被撕烂了，鲜血淋漓，散发着恶臭。几包老鼠药刺眼得很，卡片上更是写满让她去死的话。希望她服下老鼠药，和老鼠一样死在无人怀念的角落，发烂发臭。
何以柠忍不住吐了一番。这些东西让她感觉十分恶心，仿佛闻到了腐烂的味道。
"呕......"
她捂着嘴巴不断干呕，眼眶通红，眼角流出两颗泪珠。
她终于承受不住，赶紧把老鼠都扔掉，把灯关掉，然后冲进洗手间，趴在洗手池边上吐了个稀里哗啦。吐完之后，她瘫倒在洗手间，浑身发抖，连走出去的力气都没有。
娱乐圈谁能没有黑粉，何以柠也不例外，只是很少有人能做到这个份上，更多的是在微博骂她。
何以柠头疼得厉害，干脆把手机压到枕头下，埋头就睡。
她睡得并不踏实，昏昏沉沉，身子蜷缩成一团。恍恍惚惚地还听见手机响，何以柠眯着眼睛把手机找出来，一串数字，并不是认识的人打来的电话。
她没接，就怕接到私生粉或者黑粉的电话。挂了电话接着睡，挂了电话又打来。反反复复，何以柠还是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阴沉的声音，“不接电话？”
何以柠耐着性子去听，理直气壮的语气让她思索了好久，对方是谁。好半响才回神，“没有，在睡觉。”
“我派助理去酒店接你。”
“陆总，有事吗？”，何以柠实在没有精力应付他，脑子嗡嗡响，有气无力的。末了又怕得罪他，又补了一句，“我还要拍戏。”
电话那头的人“啧”了一声，低低地笑声，透过电话被电流压缩，直直导入她耳朵里。
“你的戏都停了，谈好的合同也换人了，能有什么戏。”
何以柠脑子卷成一团浆糊，陆离居高临下的态度让她厌烦。她一堆糟心事，凭什么要好言好语去讨好他。
指甲愤怒地戳中挂断键，何以柠气喘吁吁高举着手机恨不得把手机摔碎，举起来之后又无力地垂下。随后把身子摔回床上，手上紧紧捏着手机，没了何家的庇护，她真的什么事都做不好。
偏偏何家倒了，而且还是她害的。何以柠把脸埋在枕头里，闷得自己几乎窒息才抬头。
她做错了，她不该喜欢萧慕辞的，她不该把萧慕辞从林清月手上抢过来。萧慕辞借着她的信任，背地里收集了不少对何家不利的资料，趁虚而入收购何家，完成资产重组。他也顺利进入萧氏，成功掌权。
枕头压在脸上，绝望的哭声穿透枕头往外传。疼痛铺天盖地砸过来，疼得她蜷缩成一团。她痛得全身无力，哭声越来越小，到最后只剩流泪发不出声音。
何以柠思想混沌，直到有人敲门才起身。
“何小姐，陆总请您接电话。”
来人西装革履，恭恭敬敬递给她电话。何以柠迟疑，但还是接了电话。
“我要见你。”
何以柠带着口罩，钻进车里。她虽然思绪未完全清醒，可是也知道陆离是她得罪不起的人物，他刚收购了她的经纪公司，完全有能力让她的演艺事业停摆。
车子很快开到了郊区的一栋别墅前，应该是住的地方。
她走到门口，带她来到人按了门铃就先走了。
陆离穿了黑色家居服，从里打开了门，眼神落在何以柠身上，不加掩饰地侵略。
何以柠稳住心神，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陆总，我刚刚在电话里情绪不好，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陆离眯着眼睛打量她，情绪转换如此之快。眼睛还是通红的，声音带着微微哽咽，低垂的发丝遮挡了脸颊，也掩盖了情绪。
一如当初他第一次见到的那样倔强。
陆离伸手掐着她的下巴，逼近她，近一米九的身形挡住了何以柠头顶的光，给她造成不小的压迫感。他伸出手指，摩挲她的嘴唇，动作轻柔。
“跟着我，你想要的都会拥有。”
何以柠想开口拒绝，陆离已经逼近她，凑上去堵住她的嘴唇，用力地，狠狠地咬她的下唇。她想张口反击，陆离却趁着这个动作更加深入，舌尖带上氤氲的气息。
没等何以柠下一步反应，陆离先一步放开她。
何以柠气得手抖，很想翻脸走人，她保持最后的理智，闷声说，“陆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缺钱吗？什么活都接。”陆离又朝她迈进一步，弯腰和她的脸平视，缓缓说道，“想要多少钱？我给你。”
何以柠往后一步拉开距离，离他远一点，看清他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