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筹码！”
“舍不得了？”
林清月猛然靠近顾珩，勾唇一笑。漂亮的眼睛完成月亮一般，深色的瞳孔印着他的影子，海妖一样蛊惑人心。
靠得这么近，顾珩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混杂着烟草味。他下意识咽了口口水，生怕她听见他咚咚咚的心跳声，刚想撤离的时候。林清月已经撤回身子，抛下一枚筹码，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门外的陈晓亦掏出手机想拍下两人的亲密举动，不料手机才拿到手上就有服务员出手阻止。
“小姐，我们这边禁止拍照。”
既然不能拍照，那她就亲自进去看，才跨进去门口就又被服务员拦住去路。
“又怎么了，不能拍照我还不能进去吗？”
服务员上下打量陈晓亦，衣服、鞋子、首饰都是名牌，这才没有为难她，“不好意思，女士，我们这最低换五十万筹码才能进。”
五十万！？
陈晓亦犹豫了，她的信用卡已经透支了，为了买衣服、包包等奢侈品，现在哪还有钱换筹码。
“女士，如果没带钱或者卡，您只需要登记信息就可以换筹码。”
这是会员制，一查就能知道客人的身份，完全不必担心有人输了之后不还钱。
陈晓亦还是换了筹码，只要不玩，怎么进去的就怎么出来，就不会输。手上拿着少得可怜的几个筹码，陈晓亦小心翼翼地往林清月身后挪。
她垫着脚尖往下看，林清月面前堆了一堆筹码，再看看自己手头上仅有的几个筹码，根本不是一个量级。而且林清月旁边还坐着一个男人，手搭在椅背上，把林清月半圈起来。
她真想把这些都拍下来，发给萧慕辞，可惜这不能带手机拍照。
一个叼着烟的男人，一把推开畏畏缩缩的陈晓亦，毫不客气地说，“你玩不玩，不玩走开。”
这一声吸引了不少人，原本注意力在桌上的人都转头去看，林清月和顾珩也不例外。
陈晓亦咬着牙稍稍退开一步，又是这种眼神，鄙夷、蔑视，低人一等的感觉又涌上来。手上那几个筹码瞬间烫手，如果没有筹码她还能假装只是随便看看，可是拿着几个少得可怜的筹码，任谁都能看出她的贫瘠。
“来都来了，不玩两把。”
最是云淡风轻的语气中带着不加掩饰的，直白的，赤裸裸的蔑视。
林清月随手扔了几个筹码，甚至不在意落在哪。
陈晓亦咬咬牙，也把其中一个筹码放上去。出乎意料的，她这把竟然赢了，而且翻了三倍，就一把就赢了三十万。
她原本就是站着，视线比林清月高，赢了一次更是气焰嚣张，迎着林清月的眼神反击，腰部挺得直直的。
赌赢了就想赢更多，赌输了想翻本。
有了第一次的胜利，陈晓亦胆子就大起来了，接二连三地下注，一度累积到三百二十万。可是有赢就有输，可是她手上的筹码原本就少，赢了几次又输。不到半个钟就输了个精光。
要不要重新换筹码呢？只是登记信息就能换，现在抽身的话就要偿还五十万，她的信用卡已经刷不出钱了，更别说借贷了。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又换了五十万，这次她拿回本钱就收手。她不能输，不能在林清月面前输。
只是她高估了自己的运气，低估了庄家的实力。
一百万，没有了，打水漂了。
余光瞥向林清月，她面前也是空空如也，林清月也是损失惨重。敌人的失败缓解了一部分压抑沉重的心情，陈晓亦松了一口气。
目标达到了，林清月也没心思继续了，起身往外走。顾珩见状，立即跟上去。
“喂。”
林清月被戳中笑点，停下脚步半倚靠着墙壁笑，想起那句网络热梗。第一，我不叫喂。第二，我不是拽，我是愤怒。
顾珩不可抑止地动摇片刻，微微恍神，很快又稳住心智。
顶上的光打在她的长睫上，藏着阴影的眼睛有多漂亮刚刚他真真实实见识过，唇红齿白，长发随意披散。不顾形象地笑着，可是美人就是美人，肆意的笑只是增添了松弛感，无损她的美貌。
顾珩喃喃自语，“你刚刚输了我两百多万。”
丝毫没有愧疚，林清月收起笑容，直起身子，很正式地回应，“是吗？那要给你写个欠条吗？”
她收起笑容的时候，顾珩就后悔了，就像犯了错的小孩慌忙找补，“不用，不用，只是一辆车的价钱而已。”
林清月踩着高跟鞋，一步步朝顾珩靠近，高跟鞋一声一声钻进顾珩耳朵，一步一步踩在他心上。
“真的，不用还。”
她的声音就像海妖的歌声一样具有魔力，顾珩下意识应了一句不用。
话音未落，她忽然撤回身子，对着他露出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