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听这架势,完全不用担心跟书生私奔了,但是新的问题来了:
两个女儿现在都不想嫁人了!
老父亲十分头疼,自己都忍不住无语:那些文人没事不会去写策论写如何治理天下吗,这都写得啥玩意!害人不浅!
【但是,因为“恒我”涉及到“窃取”
,就硬是变成了女性,还配上了一位英雄的丈夫。】
吕雉再次一声冷笑,虽然没有说什么话,刘邦听得背心凉飕飕的。
总觉得这一声冷笑已经骂了许多人。
【“恒我”在后世越来越扭曲,名字也几经变化,含义也越来越被贬低。】
秦朝和先秦时期,“恒我”还是单纯的求长生;
汉文帝刘恒时期,为了避讳刘恒的名字,“恒我”改成了“姮我”,从此失去了长生不死的意思,增加了女性含义;
在汉人的眼里,既然是女性神,那么自然需要有丈夫,于是,“羿”就被加入进去。
西汉《淮南子》中记载了嫦娥神话时,已经变成了:姮娥,而且多了丈夫“羿”。
《淮南子·览冥训》曰:“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姮娥窃之以奔月,怅然有丧,无以续之。何则?不知不死之药所由生也。”
这个时候,姮娥就变成了盗窃丈夫羿的不死药;
到东汉时期,高诱为之作注:“姮娥,羿妻,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未及服之,姮娥盗服之,得仙,奔入月中为月精。”
《初学记》卷一引用这种说法,只是改成了“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羿妻姮娥窃之奔月,托身于月,是为蟾蜍,而为月精。”
东汉张衡的《灵宪》也记载了“姮娥窃羿丹药奔月化为蟾蜍”的故事。
从两汉开始,“姮娥与羿的夫妻关系”和“盗羿不死药化为蟾蜍”的故事原型就此定型。
《汉书·董仲舒传》记载“毋常安息”,此后“姮我”变成了“常我”。据说,在汉朝的长安雅言语言体系中,“我”在长安、或者说现在的陕西,发音接近“娥”,所以后面演变成了“常我”“常娥”“嫦娥”。
清朝时期,吴玉搢撰写的《别雅》云:“恒、姮,皆常也。古人因避讳……又有羿妻之说,故遂作娥。今则确以为女子矣,其可笑孰甚焉。”
【恒我,经过文人的笔,一步步从单身、性别不明的神,成为了背叛丈夫的女神。】
【就连化身为蟾蜍,也成了背叛丈夫的惩罚。】
【于是无数诗人各种写诗,谴责嫦娥偷药,幻想嫦娥在月亮上多么孤单寂寞。】
李商隐看着自己书桌,上面还有自己的旧诗稿。
不去翻看,李商隐都还记得自己写下的内容:“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现在,有些尴尬了。
自己该不会也卷入造谣里面了吧?
但是这是民间传说,他不过是随便感叹一下,不算造谣吧。
李商隐很快就把自己微微的内疚感抛之脑后,却不知道,因为他写得“小怜玉体横陈夜,已报周师入晋阳”,从此让冯小怜多了一个“玉体横陈”的轻浮艳名,然而这是史书里从未记载过的事情。
与北齐相关的史书《北齐书》《北史》都不约而同的评价冯小怜丈夫高纬:然未尝有帷薄□□,唯此事颇优于武成云。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高纬这个皇帝也不怎么样,但唯独□□这件事上他比武成皇帝高湛强多了,并不好美色。
最重要的是,北齐高家自己内斗非常严重,短短27年换了6任皇帝,每个皇帝平均执政不到5年,父子相争,兄弟内斗,下手十分狠辣,帝王更替如此迅速的情况下,朝政怎么可能稳定?!
【首先,我们且不说这位“羿”被古人匹配了多个妻子,有多个身份,什么作恶的国王,河伯,还是水神的丈夫……乱七八糟的,建议那些到处给羿选妻的文人们自己先打一架;其次,就算恒我真的偷药变成了蟾蜍,真得是惩罚吗?】
【前面咕咕经常提到,母系氏族是有图腾崇拜,比如女娲氏族可能崇拜蛇图腾。蟾蜍也是一种图腾崇拜。】
【死后化为一种动物图腾,正是远古时期的图腾崇拜与灵魂观念结合的结果。氏族成员死后变化为图腾物的形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人们灵魂出窍之后可以安置在任何动植物或无生命物体上。而蟾蜍,在很早之前就被当做是月亮的化身。】
【自先秦直至魏晋,蟾蜍一直被人们视为神物,殷商青铜器上多有以蟾蜍纹为饰。】
天幕放出殷商青铜器,能让人清楚地看到上面的蟾蜍纹。
尤其是盛水的器皿,内侧有着密集的蟾蜍纹,因为蟾蜍是两栖动物,远古先民认为蟾蜍能够影响水汽多寡,朴素的将它当做是“雨水的使者”,画在盛水器皿上会让先民不缺水源。
“先秦,魏晋,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