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他们,本就是我为了生存强留在他们家,好歹给了吃食度日,给了住处避雨,虽然他们只是想要赚我的彩礼,不愿为我付出什么,但是并没有害我之心。”
宁无咎回忆起当初青悠发高烧躺在牛舍的模样,心疼地抱住青悠,“当初我看到你躺在那里奄奄一息,心疼坏了,所幸是救了回来。”
青悠在宁无咎怀里嫣然一笑,撒娇道:“不生病,又怎么能再见到你?”
如果没有那场高烧,她与宁无咎可能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从前遭遇的一切她早已看淡。
如果遭那些罪是为了积累好运遇到宁无咎,她甘之如饴。
雨越下越大,夜深了,两人皆有了困意。
宁无咎拿起书随意翻看,却瞟见青悠趴在桌上,用手撑着下巴,昏昏欲睡。
宁无咎道:“要不要看点话本?”
青悠突然精神,睁眼观察宁无咎的神情,她想知道他是在逗自己,还是单纯为自己考虑。
在看到宁无咎真诚的目光后,她摇了摇头,“不用。”然后继续趴着,但别过了头,为了不让宁无咎看到自己嘟起的嘴巴。
宁无咎看着眼前人的小动作,宠溺地笑了笑,伸手挑了挑烛光已变弱的油灯灯丝。
已到丑时,青悠脑袋越来越重,眼皮开始打架,她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看向宁无咎,却发现他正看着自己放在柜中的话本看得津津有味!
“哥哥!你在看什么?”
宁无咎平淡地回答:“你的话本。”
“这不是男子看的书!”这是……是姑娘看的。
“我想知道这书为什么这么吸引悠儿。”
青悠看到宁无咎身边还放着两三本话本,问道:“这些你都看过了?”
“嗯,我看书快。”
“这……你,你少看些,这些书写得太过直白……”
这话本拥吻或者更刺激的亲热场面描述篇幅过多了……
宁无咎一脸认真地看着话本,道:“没事,我也学学。”
青悠拿宁无咎没有办法,无奈将脸埋到桌子上。
自己竟然带坏了风光霁月的宁无咎。
宁无咎见青悠还是一副放不开的样子,就放下书本,轻声细语地对青悠道:“悠儿,不必为自己的喜好感到难为情,憧憬男女之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没有什么可羞耻的。你以后还会遇到很多人,贤德可以伪装,杀心可以掩藏,很多的人其实都比你所看到的要肮脏许多,相比于他们的恶和贪婪,你这个喜好,包括你以为自己脑子中的恶念,其实都算不了什么。”
“可是,我害怕别人知道后会觉得我很不堪,我害怕他们嘲笑我,甚至因此看轻我。”青悠很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
宁无咎心疼地看着因为家中变故而习惯了看人脸色的青悠,“真正爱你的人,从不会嫌弃你、看轻你,不管你做什么,我和师父都理解支持你。至于别人,每个人的喜好与厌恶都不同,有的人喜欢梅花的孤傲,有的人却独爱牡丹的富贵,然而不管是梅花还是牡丹,包括这世界上的万物都在为自己而活,它们并不会为了人的评判喜好去强行改变自己。我们无法做到让所有人都对自己满意,与其去在意他人看法,为了得到别人赞扬而失去自我,不如从旁人的评头论足中挣脱出来,坦然做自己。”
青悠若有所思,“唔,我知道了。”
她很感激宁无咎对自己的教导,也很感激上天让她遇到了一个,不管自己是什么样的人,都真心疼爱自己、尊重自己的宁无咎。
青悠将头靠在宁无咎肩上,问道:“哥哥有什么喜好吗?”
宁无咎勾起嘴角,“我喜欢在睡前想你。”
青悠又羞又喜。羞的是一向正人君子做派的宁无咎竟然会对自己开这样的玩笑话;喜的是宁无咎唯独对自己这样亲密,这样与众不同。
“你休要拿我开玩笑!”
宁无咎打趣道:“哈哈,你没见过我睡觉,又怎么知道我睡前不会想你?”
青悠被撩拨得不行,嗔怒道:“都说你是帝京才子,熟读圣贤书,难道你以前读的都是话本不成?”
宁无咎摸了摸青悠的小脸,“自从遇见你,圣贤都抛在了脑后,读诗是你,唱辞也是你。”
青悠小脸一红,无奈道:“真不该让你看那些话本,才看了一夜,就变得油嘴滑舌起来!”
宁无咎温柔一笑,不再说话,又变回了以前那个谦谦君子,继续悠闲地看着话本。
卯时已到,天边已经露白,守灯结束。
宁无咎把青悠抱到床上,坐在床边看着青悠睡着后,便到厨房做起了花生酥。
林元空昨晚是正常时间入睡的,今天一大早醒来,竟发现宁无咎在厨房倒腾糕点!
林元空无法理解,“你一大早上起来就做这个,很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