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芙骤然落入池中,上下起伏扑腾。
“你...你,来人,快来救人......”容婉仪胆子更小,六神无主,忙让月霞去叫宫人。
而季芙更是慌张,她本以为清波池如其他宫中的池子那般水浅,结果竟是深了好多。
“救命......”季芙又悔又怕,呛进好多水。
她平日里一向作张扬打扮,金钗珠花满发,如今头上的钗环首饰俱落入池中,好不可怜。
庆幸的是,竹园临近问月宫,来往的守夜宫人不少,忙有会水之人前来救了季芙上岸。
“怎么回事,这不是容婉仪和丽充华吗?”
方榴带着苗乐怡走近,两人住在旁边的问月宫中,又都睡得晚,听见动静后便出来探查一二。
季芙被救上来时早已昏迷,好在呛水不多,还有气息。
“先把她挪到我殿里吧。还有,快去禀报贵妃娘娘,再去请医女。”方榴脱下披风罩住季芙,命宫人抬她到自己殿中的软榻上。
“我,我没有推她。”容婉仪实在觉得百口莫辩。
随后元鸾与慕容澈赶到,一进来便看见容婉仪站在殿门处,神情恍惚。
“陛下,臣妾……”容婉仪不知该怎么辩解,可她的确是被陷害。
“行了,先看看丽充华如何吧。”慕容澈素来厌烦后宫争斗,对她冷下脸。
几刻后,住在近处的陆法愉和与季芙交好的严爱亲也来了。
“丽充华她太可怜了,平白无故被害,还请陛下惩治真凶。”
严爱亲看季芙躺在榻上,面色苍白,很是忿忿不平。
“陛下,臣妾没有推她。”
容婉仪逐渐醒神,开始努力辩驳:“若臣妾真想害她,怎么会再为她去喊宫人?”
“这不无道理,而且丽充华住的兰林宫离这有些距离,怎么跑到竹园来了呢。”陆法愉帮着容婉仪说话。
“心生妒忌,什么做不出来?”严爱亲反嘲讽回去。
“一切等丽充华醒来再说吧。”慕容澈最近政务繁忙,昼夜前来,难免露出疲色。
元鸾见状温声道:“陛下先回兴庆殿休息吧,这里我来管。”
“好,辛苦元娘了。”慕容澈点点头,起驾离去。
过了片刻,季芙幽幽睁开眼,她没呛进去太多水,故而还算清醒。
“贵妃娘娘,有人要害我!”事到如今,季芙只好一口咬死。
“你今日怎么到竹园来了?”元鸾对这些争斗的法子甚感无聊,想早些回宫。
季芙没想过说辞,不由得语塞:“臣妾一时睡不着……”
“睡不着?那丽充华应是夜晚前来,可你住的兰林宫并非像容婉仪所居的宜春宫那般,只和竹园隔了两条小道,一路上定会遇到不少值夜的宫人。”
陆法愉聪慧而心思细腻,抓住要害。
“我……”季芙无言,转而哭喊,“我才是被推入水那个,你怎能质问我!”
随后,有人来禀报,说并未在入夜后看见季芙。
“贵妃娘娘,这其中应是有误会。”
陆法愉准备借机先除去季芙的贴身宫女,再安插眼线进去。
于是,她便提议:“不如带走丽充华身边的人询问一番,看她究竟是什么时候离宫的,又为何要孤身前往竹园。”
元鸾轻抚衣袖,答允道:“也好。”
“不可以!”季芙装柔弱头晕,无理纠缠,“都说陆婕妤熟知宫规,怎么竟这般包庇罪人,而针对我?”
“丽充华你也实在可怜。”元鸾怜惜一声,说道:“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好好养身子。”
“是,臣妾知道。”季芙不明所以,但还是赶紧应和。
“那过几日去九华宫避暑,你便别去那了,省得舟车劳顿,再病了。”元鸾望向她,满眼玩味。
“这……这……臣妾其实没什么事了。”季芙知道孰轻孰重,很是心急。
她咬紧下唇,只好自打嘴巴说:“其实臣妾只是想去清波池里摘荷花,一时失足落水。”
“果真吗?”元鸾问。
“是,应该也无人害我。”季芙低下头。
“真是吓人,你以后可要小心些。”元鸾起身,就此作罢。
容婉仪也跟着起身,最后才离去,她走到季芙身前,缓缓吐出一句:“自讨苦吃。”
“你……”季芙咬牙切齿。
殿外,元鸾挥手命陆法愉上前。
“你很聪明,但是要用对地方。”她眼线众多,早知此事因文真真挑拨而起。
“还请贵妃娘娘提点。”陆法愉自知今日过于急切。
林元鸾浅笑道:“也谈不上提点,有时候说出来的不算厉害,那等不声不响的才叫厉害呢。”
这句话,意在让陆法愉去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