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艺,我哪里还有什么不信的?”
“小娘子晚上就搬到院子里头的单间住,这个月的工钱就比着旁的掌灶来,另有客人今日发的赏子,我现下就让账房去记账。”
“姜小娘子昨日捆了一夜粽子,今天也累了,又正值端午佳节,就好好歇息一天吧。”
芫娘喜上眉梢:“多谢掌柜的。”
众人无不抬手道一声恭喜,掌柜见得事情成了,便也不再停留在后院。
芫娘草草整理几下屋舍里头的东西,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拿出个银锞子揣在身上,出了门直直往酒铺子里头去。
自打先前从老孙那里学了平刀开始,芫娘便时不时买酒偷偷灌进老孙的酒葫芦里头。
而老孙的招数也是不是就会露出来,不偏不倚被芫娘看见。
如今芫娘当了掌灶,也算是学有所成,她最先想到的自然是老孙。既然掌柜已经回了凤翔楼,老孙大抵也已经回来了。
她打上满满一壶金盆露,又捎几个包好的粽子和一只烧鸡便高高兴兴往老孙屋里头找过去。
然而芫娘里里外外找了一圈,却半点都没能找见老孙,就连往常老孙总是屈蜷着的墙角也没有熟悉的身影。
芫娘正有些嘀咕,犹犹豫豫地凤翔楼周围走着,便忽然看见几个伙计推搡着一个佝偻的身影路过巷子。
芫娘瞧得有些眼熟,便循着人影找过去。才一走近,就见得几个人抬起一脚,将那佝偻的身影从台阶上踹了下去。
“滚吧,你这老东西。”
“你先前还藏着本事,如今被人学走了,你再藏啊?”
“掌柜的早就看你不顺眼,如今凤翔楼也不靠着你了,你爱死哪就死哪去。”
“你们干什么?”芫娘认出了人,连忙推开几个伙计,跑到台阶下头扶人。
“老孙,你没事吧?”
眼见老孙磕得眼角青肿,芫娘顿时忿忿起身,瞪向几个伙计:“你们怎么下得去手的?”
“老孙这么大年纪,你们若是把他摔出个好歹来,你们赔的起吗?”
“呷?你又是哪一个?来给这老东西出头。”几个伙计笑成一片,“还想让我们赔钱?他都被掌柜的赶出凤翔楼了,日后风餐露宿的,早些摔死算他有造化。”
“小娘皮少在这里管闲事,起开,别耽误老爷们的正经活。”
芫娘便也急了:“你们别碰我。”
几个伙计面露狠色,说着就要动粗上手将芫娘扯开。
然而还不等他们走近,一袭颀长身影就忽然拦在芫娘和老孙前头。
“姜姑娘说别碰她,你们这是聋了不成?”陆巡抬起便是两脚,几个人顿时四仰八叉躺了一地。
“聋了就该治一治。”
几个伙计爬起来一看,见得陆巡面色阴沉,神情严肃,腰后横一把雁翎刀,一看就是他们得罪不起的大官爷,不由得愣在原地。
“这……这是掌柜叫我们来的。”
“我叫你们滚。”陆巡扣了扣刀冷声道。
几个人见状,忙不迭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陆大人?”芫娘这才回过神,全然没料到陆巡会突然出现“你的伤……”
陆巡俯身将芫娘和老孙扶了起来:“那日伤的虽重,好在都只是些皮外伤。”
“多亏姜姑娘相救,如今已经无什么大碍了。”
“今日端午佳节,陆大人怎么会到南城?”芫娘抬起头望着陆巡,忍不住轻轻叹一口气。
六爷怎么没一道儿来呢?她都做掌灶了,她还给他包了粽子呢。
“呃……”陆巡支支吾吾,不禁心下叫苦,下意识抬头望了望芫娘身后。
还能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们家世子瞧见有人欺负姜姑娘,又说什么都不肯自己出来。
他也不知道那天夜里头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反正他只知陆怀熠天天往南城跑,案子倒也有了些眉目。
要说这查案子的地方分明离凤翔楼也不远,陆怀熠俨然也知道凤翔楼里的动静。今天跟他说姜姑娘切得姜丝能穿针,明天跟他说姜姑娘又做了牛肉面,可偏偏就是不肯去找姜姑娘。
他也不知道这是较得是什么劲。
芫娘被陆巡这举动搞得莫名其妙,便转身顺着陆巡的目光瞧过去:“陆大人看什么?是有人在么?”
她身后只有一道墙,那屋檐上也是空空荡荡的。
陆巡还在斟酌言语,生怕说错一句给陆怀熠捅了篓子。
可芫娘一滞,已经弯着眉眼轻笑起来。
难怪这些时日总听着墙头上有动静,她想,她已经知道陆巡为什么来了。
芫娘故意望向墙头,将说话声音放大了些:“最近的案子一定很棘手吧,六爷都好久没来了。”
“我包了好多粽子要给他,若是他再不来,我就只能提过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