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惟玉感觉今天有些奇怪,往日早朝但凡闵国公往他这边看,免不了要呛上几声,结果今日他都做好准备了,闵国公及其一党却个个都默不作声。
他倒是乐得闵国公不跟他较劲,但又不得不防范着。
蔚琏诀看到祁惟玉,跟周围的一众官员打了招呼,老远发现祁惟玉虽面色如常,但很显然正在走神。
他跟在祁惟玉后面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走着,直到走出了宫,祁惟玉准备上自家的马车时,蔚琏诀快走了几步。
“想什么呢?”蔚琏诀突然冒出来,想吓一吓祁惟玉。
结果祁惟玉似乎预料到了他会从什么方向窜出来,稍稍一动,就避开了。
“大殿下。”
祁惟玉行了个礼,看不出任何受惊吓的样子,“臣在思索今日陛下所说的并、阕两州酷热干旱一事。”
今年的夏日格外炎热,降水极少。
就算现在已经入秋,还时不时令人大汗涔涔,特别是并州、阕州一带,不少河流分支枯竭,有些地里的农作物也因烈日的暴晒而枯死。
今日早朝,皇帝问及此事,竟无一人给出令其满意的解决方案,当即命令所有官员三天内务必给出一个可行之策。
祁惟玉看了下现在的天色,今日散朝的时间晚,已是午时,“殿下今日也是去公主府用午膳?”
蔚琏诀前几日将自己最近都在公主府吃午饭的事情跟祁惟玉提过一嘴,现在听他询问也不觉得奇怪,便答道:“是啊,最近我不让她出门,就多去陪她说说话。”
他突然看向祁惟玉,“祁大人也一起去?”
没错,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要给这两个人创造见面的机会!
祁惟玉不动声色地挑了挑唇角,声音淡然道:“臣突然登门,担心不妥。”
“没什么不妥,说定了,你跟我一起去瑶华那吃饭。”蔚琏诀说罢,径直走向自己的马车,没看到祁惟玉用手掩了一下嘴角。
两驾马车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行驶向嘉德公主府。
半路上,闵国公掀起帷帐,看向祁家马车远去的方向,那双精明的老眼眯着。半晌,等看不到祁家的马车时,冷哼一声放下了帷幔。
“这是当真和两位殿下走得近了…”
蔚瑶华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蔚琏诀一直不来,她倒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就让膳房给她随便捯饬了点儿小食垫垫肚子。
等她小食都快吃饱了,石竹终于来报,“公主,大殿下和祁大人来了。”
“哦…啊?祁大人来了?”蔚瑶华原本还在托着腮帮发呆,听说祁惟玉来了,赶忙擦掉嘴角的酥肉残渣,理了理衣裳的皱褶。
“去吩咐膳房,再多加两道菜,给祁大人加份碗筷。”
三人碰面,祁惟玉行了个礼,“公主殿下万安,臣冒昧打扰了,还望殿下不要怪罪。”
蔚瑶华出门前兑换了一次读心,此时看着祁惟玉,嘴上说着“不怪罪”,注意力全在他的心声上。
【砰砰砰砰砰砰——】
蔚瑶华一头雾水,什么动静?
她又去听。
【砰砰,砰砰砰——】
奇了怪了,她这些日子听过的心声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还没听过这种鼓点子似的。
蔚琏诀发现妹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挑眉,一会儿往祁惟玉身上看,咳嗽了一声。
“瑶华,不是饿得走不动路了吧?”
“啊?没有没有!”蔚瑶华回过神,连忙带二人去用饭。
听说要加两个菜,膳房的人动作很快,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就端上来满满一盘清蒸蟹肉和三份汤汁浓郁的狮子头。
一桌菜各有各的美味,就算蔚瑶华已经提前垫了肚子,还是忍不住吃了满满的一碗饭。
不过,今天的蔚琏诀和祁惟玉都太安静了,并非是那种不说话的安静,而是二人身上的气压都有些低,让蔚瑶华吃饭的时候都忍不住将动作放轻再放轻。
同时,她发现祁惟玉的心声居然一直都保持着“砰砰砰”的状态,偶尔在抬头与她对视的时候,砰砰声还会加快。
这莫不是他心跳的声音?
蔚瑶华想不通,心声不该是心中所想么,怎么会是心跳声呢?
不过似乎她的读心能力在祁惟玉这里总是会与在别人那里不太一样,蔚瑶华也就没有多想,反正想了也想不出个答案。
用过饭,蔚瑶华终于忍不住问道:“今日是怎么了,为何都一脸的凝重?”
蔚琏诀叹了口气,没有直接回答,“可否在你书房内议事?”
“当然可以。”蔚瑶华点点头。
石竹银杏给三人在书房中都备好了茶,又依蔚瑶华的吩咐在外头候着,她们也看得出来,二位殿下和祁大人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瑶华,你应该也感觉到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