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玉纪事》的销量超乎蔚瑶华想象的好,原本她以为至少要等茶楼酒肆里蔚琏诀安排的那些人将故事传出去才会让销量走高,谁知沧海书斋玄京都总店第一批贩售的一百五十本在开售的第一天就卖完了。
沧海书斋继续加急印刷,第二日又补了一百五十本,也是很快售罄,有不少人追问书斋何时能再次补货。
当蔚瑶华知道,这其中有“祁大人都买了”的这个风闻的加持,使得前来购买的读书人只多不少时,心中对祁惟玉的好感更甚了。
与此同时,轩辕澹那边安排的人也开始在京都里散布传言,那些人接了轩辕澹的指示之后倒也算得上尽心尽责,很快,玄京都内就有相当数量的人知道了陈青黛的美名。
当然,对蔚瑶华的鄙夷和嘲讽也随之而来。
但蔚瑶华这两日都依照蔚琏诀的嘱咐,待在自己府上没有出门,倒也免受了一些风言风语的烦扰。
现在她乐得清净,每日就专心地写那本科举文,争取早日写完出版。
相反的,祁惟玉这两日耳根子就不太清静了 。
“嘤…”
千帆已经是第六次揣着《璞玉纪事》跑到祁惟玉的书房里,发出啜泣的声音了。
祁惟玉深吸一口气,劝告自己切莫动气,“你不是上午已经看完了吗,怎么又哭起来了?”
千帆吸了吸鼻子,“少爷您不是说,好书应当多读么,小的已经开始读第二遍了,嘤…”
这让祁惟玉噎了一下,他还能不让千帆读第二遍不成?
更何况,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眼下的淡淡乌青,他也读了不止一遍……
可这书看着实在让他恼火,他所有的美好的、优雅的、高贵的、平淡如水、不动如山的品格全都在看到蔚瑶华在此书中描述的“璞玉公主”对“将军凌”的爱意以及爱意被辜负的剧情时毁了!
他夜里读这本书,读得心塞,第二日去上朝不仅带着两枚黑眼圈还脸色极差,那些平日里他只稍加“提点”的大臣,这两日被他怼得不轻,下朝后几乎要掩面而去。
但他却无法不读这本书,因为这故事本身写得好、也因为这故事关于她。
“少爷,您说这书的作者是谁啊,为什么能写出这么好的故事,看起来也太真实了,小的都觉得这故事就发生在咱们玄国一样!”
千帆是不知道那日主子们之间的谈话的,他虽然有些武功在身,却也断然不会偷听少爷和别人的谈话,更何况那两人还是宫里的两位殿下。
祁惟玉掀开眼帘瞥了他一眼,不知该说什么,要让他将这故事就是蔚瑶华写的、蔚瑶华又为什么要写这个故事给千帆解释一遍?不可能。
自己体会去吧。
千帆嘴里嘟嘟囔囔的,“璞玉公主真是太善良了,虽然她面上说是为了那个将军,但是她实打实的帮助了那些守关士兵和边关百姓啊,要是她心中真的只有那个将军,为什么不只给那个将军送点好吃好喝的呢。”
“少爷您说过,不要光听一个人嘴上说什么,而要看她做什么。小的觉得,书中的璞玉公主或许会被很多人单纯地解读为痴心人,但她对将军有过爱慕是真,对百姓的关怀更是真,就算没有这个将军,她还是会对百姓好的。”
千帆挥挥拳头,义愤填膺道:“幸好这个公主最后看透了将军的薄情和虚伪,就让将军和那个农女过一辈子吧!”
蔚瑶华倒是没有在此书中写公主和将军成亲又和离这样的剧情,而是写公主知道了“将军凌”和“农女青”有感情之后,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最终决定让这段感情随风而去。
毕竟和离这件事情是她为了给原主一个交代才做的,而原主那时候已经香消玉殒,所以在书中,她决定不给赵凌穹和原主成亲的机会。
祁惟玉听了千帆的话,倒是没有多说什么,他想到这两日京都里愈演愈烈的有关陈青黛的那些个造势的传闻,牵起一抹浅淡的笑。
动静大点才好,烈火烹油多有意思,否则悄无声息地将它们按下去可解不了他心里的那口气。
——
珍宝斋是玄京都里一家有名的珠宝首饰铺子,背后的主人神秘的很,没人知道是谁。但世家贵族的夫人小姐们,对珍宝斋的首饰称得上趋之若鹜。
原因无他,珍宝斋的首饰总是风格独特,且每个月都会出一些绝版首饰,价格不菲,但戴上就是实力、身份的象征。
陈青黛挽着赵凌穹的手走进珍宝斋的时候,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尖叫的冲动,面上含着惯常的天真笑意。
赵凌穹带她来珍宝斋买首饰了!
最近一段日子她在京都里走动,知道珍宝斋的首饰被人们追捧,但价格实在昂贵,不是谁都能买的。
今日赵凌穹却对她说,随意挑,看上了就买,她高兴得手都在颤。
店里的小二迎了上来,看到赵凌穹的时候立刻恭敬道:“侯爷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