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大人不必多礼。”蔚瑶华道。
赵凌穹似乎有些惊讶,在他的记忆里,蔚瑶华对除他之外的男子都是绝对的冷淡,就算是别人向她问安,她也顶多是点点头、随意招呼对方一声便不再多言,怎么今日对祁惟玉态度这般和蔼?
罢了,她怎么样都与他无关,他赵凌穹心中是没有蔚瑶华一点位置的!
祁惟玉又将他先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正巧我现下要进宫,不如文昌侯与我一同?”
“你别以为我会怕你,这种事情也要叨扰陛下?未免太幼稚了吧!”轩辕澹不屑道。
祁惟玉的语气变得稍微严肃了些,“文昌侯此言差矣,事关公主殿下,陛下自然是愿意去听的,怎能叫叨扰?”
轩辕澹可不敢进宫,闵国公那日让他禁足在侯府之后还将此事告诉了皇帝,按理说他跑出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罢了,但现在偏偏遇上了祁惟玉这么个能说会道的家伙!
蔚瑶华只看到轩辕澹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恶狠狠地丢下一句:“祁惟玉你别太自以为是!”就匆匆离开了。
赵凌穹见轩辕澹离开,道:“祁大人,今日之事祁大人不知全貌,文昌侯他并没有什么坏心,还请祁大人莫要将此事告诉圣上。”
蔚瑶华暗自翻了个白眼,赵凌穹这时候倒是挺仗义的,可惜这种仗义在她看来就是狼狈为奸。
祁惟玉不接茬,赵凌穹等了又等,就是不见祁惟玉答应他,却也没办法,只好又道:“刚才的话,还请祁大人想想。下官告退。”
这回祁惟玉说话了:“赵将军慢走。”差点没把赵凌穹气出个趔趄。
银杏看着赵凌穹的背影,哼了一声,嘀咕道:“赵将军倒是个会体谅人的,怎么不见他一视同仁呢。”
“在亲疏面前,有几人能全然做到一视同仁,银杏,不必再说这种话。”蔚瑶华道。
银杏立刻垂下头称是,心中却还是为自己公主鸣不平。
“今日多谢祁大人了。”蔚瑶华此话是真心的,若非今日祁惟玉突然出现,让轩辕澹“落荒而逃”又让赵凌穹讨不着好,她的好心情可真是要被败尽了。
祁惟玉笑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只道:“那臣先告辞了。”就转身离去。
他转身时,蔚瑶华忽然发现,这祁惟玉明明是个文臣,身材却比自幼习武的赵凌穹还要好,不仅个头儿比他更高些,就连肩背也是十分挺括。
“公主,您看什么呢?”石竹八卦道,她顺着蔚瑶华的目光看去,表情立刻变得似乎很懂的样子,在蔚瑶华耳旁小声道:“公主,您是不是也觉得祁大人很英俊!”
这话招来了蔚瑶华的一个白眼,“说什么呢,我像是那么肤浅的人么?”说罢,蔚瑶华从银杏手里捧着的纸袋里抓出几颗香酥豆子,丢进嘴里,狠狠咀嚼着。
街角的马车上,祁惟玉放下车窗的帘子,收回落在女子一鼓一鼓的脸庞上的目光。
一旁的小厮千帆调侃道:“三少爷,要是老爷知道您现在都会英雄救美了,肯定乐得合不拢嘴!”
祁惟玉横了千帆一眼,“你现在胆子是愈发大了,敢调侃公主。”
千帆的眼睛瞪得滴溜圆,连连摆手,“三少爷,我我我没有啊,小的怎么敢调侃那位呢!”
他的样子逗笑了祁惟玉,他随手拿起小桌上的一本书,翻了几页,余光瞥见千帆还在一脸的紧张,解释道:
“刚才你与我都看到了,小文昌侯骄纵跋扈,凭着自己的喜恶就对公主出言不逊。虽然我相信公主自己也能解决此事,但小文昌侯每多喊一句,就多伤一分皇家的颜面,陛下自然不悦,而闵国公多半会自请让陛下惩罚他的这个外孙。”
“这样不好吗?闵国公和少爷您一直不对付,您为什么不顺水推舟,真把小文昌侯带到陛下面前,让陛下惩处他?”千帆有些不解。
祁惟玉修长的手指又在书本间翻弄了几下,声音轻轻的,“顾忌着闵国公、贵妃一党,陛下不会因为此事对小文昌侯做多严厉的惩处。更何况,区区一个小文昌侯算什么。”
——
“闵国公府树大根深,那个蛋就算是屁股被我父皇打烂了都动摇不了他们,反而可能会招至贵妃和闵国公的不满。”蔚瑶华嘴里嚼着豆子,坐在回公主府的马车上,对石竹和银杏说道。
石竹和银杏闹了个大红脸,银杏赶忙道:“公主,那个词不好宣之于口的!”
“哦哦。”蔚瑶华把豆子咽了下去,“臀,行了吧。”
石竹银杏语塞,行吧,她们也不知道公主何时开始如此豪迈了,但总归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她们也想把小文昌侯的屁股打烂。
蔚瑶华有些闷闷不乐,说好的今日只逛街,结果走在大街上就遇到了老鼠屎,这是不让她咕咕啊!
“不过,奴婢觉得祁大人真是一表人才的正人君子,要是当初公主答应了好像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