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殷站在一旁,眼圈微微发红,他看向楚令裘的目光满怀慈爱与怜惜。
楚千明上前,握住楚令裘发冷地手,道:“长姐在。”
楚令裘缓缓睁开双眼,迷蒙地看向楚千明。
又是她。
“长姐,令裘又让你操心了。”楚令裘说罢,收回手,蜷缩着身子咳嗽起来,他咳得厉害,连床都随着震动,一张小脸涨的通红。
楚千明捡起从他额头上落下的冷毛巾,走到一旁将毛巾放入冷水里过了一遍后再拿出来拧干,重新敷回楚令裘的额头上。
“令裘,我说过了,我会代你母妃照顾你的。”楚千明摇摇头,冲他一笑。
楚令裘的双眸又泛起泪光:“长姐……”
“乖,你先睡一觉,我就在这守着你。”楚千明为他掖好被子,重新坐回床边。
楚令裘点了点头,乖巧的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桃花眼,泪眼朦胧地看着楚千明,见楚千明对他笑,他便试探的伸出手牵住楚千明的手。
他的动作轻柔又谨慎,时时刻刻地注意着对方的表情变化,见她不反感,才安心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楚令裘这一觉睡了许久,似乎还做了一个梦。
梦中,母妃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的对他说:“把你托付给卿儿,母亲很放心,她是个值得相信和托付的孩子。”
说着,母妃温柔地抱着三岁模样的他,唱着她曾经最喜欢的那支曲子。
而他就躺在母亲的臂弯里,带着一个弯月般的浅笑,安稳地睡着。
夜深人静,寒风瑟瑟。
楚千明在黑暗中睁开双眼,口中念诀,指尖在抬起的一刹那燃起一撮火苗。
“令裘,令裘?”楚千明轻轻唤着楚令裘的名字,见他没有反应,又上前推了推他,他却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楚千明颇有成就感一笑,看来她新学的惑梦术很成功。
惑梦术能让被施术者唤醒心底的渴望,从而根据那份欲望编造一个让人难以醒来的梦境。
如今的楚令裘,就算是被当场抹了脖子都不一定能醒来。
楚千明掏出取血的瓶子和匕首,对着楚令裘的指尖轻轻一划,鲜血便从他指尖流出,这血与寻常人的不同,竟透着丝丝寒气。
取血瓶里的鲜血逐渐增多,瓶内竟弥漫起一股雾气。
楚千明大惊,这不会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病吧?
见瓶内的血已有一半,楚千明便运起灵力给楚令裘止血,为了加快楚令裘的伤疤愈合,给他抹上了江沅懿特制的渡蘅膏。
取血瓶不足拇指一半大,取的血少,伤口也浅,有渡蘅膏相助,伤口完全愈合仅需一盏茶。
做好这些,楚千明给楚令裘盖好被子又解了咒术后就迎着月色匆忙离开了。
她的时间不多,现在得赶去冷宫找楚玉华取血。
白虎阁。
江沅懿坐在桌前,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道:“抱歉,我来晚了。”
江沅懿的对面正坐着批阅公文的江漓晚。
江漓晚本打算亥时过后就离开白虎阁,谁料想这段时间楚蔺鄞不知道发什么疯,偷起懒来了,害的他要留在宫里,从早忙到晚。
他虽然喜欢这种被重用的感觉,但他也不想没日没夜的打工啊。
这公文他从卯时进宫看到现在丑时,楚蔺鄞是舒服了,搁寝殿里头呼呼大睡,他还熬着夜呢。
加班还不加薪,该死的楚扒皮!
江漓晚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上的毛笔,道:“无碍,七荼丸的事……可有进展?”
江沅懿稳了稳心神,尽量不去想谢羲衡的事。
她从袖中掏出一个盒子,打开后里面竟装着三颗药丸:
“这些药丸虽药效不及七荼丸,但救救急还是没问题的,并没有什么害处,唯一的不足就是——不能根治,只能延缓。”
江漓晚放下公文和毛笔,接过江沅懿递来的盒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收入袖中:“辛苦你了。”
江沅懿摇摇头:“不辛苦,命苦。”
“若这药丸有用,就麻烦你在离开京城之前将药方子分我一份。”江漓晚重新拿起毛笔和公文,仔细批阅,连一个标点符号也不放过。
江沅懿扬起一个得意洋洋的笑:“那是不是得加钱?”
江漓晚吃惊的看向江沅懿,只见她正笑眯眯地望着自己,于是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江漓晚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好。”
江漓晚本就生的俊美,这一笑更是勾人心魄,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江沅懿自认不是什么圣人,自然也会贪恋凡尘,眼前有美人展笑,她一时之间也如同那沉迷美色的痴人,只知看着美人咽口水。
“你……”江漓晚看着两眼放光的江沅懿,不禁笑出了声,眯着眼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