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十二章(2 / 3)

梯口,故意咳嗽,朗声道:“我,我是他未来的雌虫。你现在满意了吗?”

“撒谎。”

“我为什么要撒谎。”

白岁安戳破道:“你向楼梯口看什么,楼上只有一个下贱雌奴。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修克收回目光,“我没见过雌奴,好奇。”

“你真不认识。”白岁安还要再说,白宣良实在忍不住了。他拉住自己过激的孩子,对修克低头道歉,“对不起。我的雌子实在太冲动了。叔叔给你做好吃的。”

“雌父!”

白宣良垂目,再抬起来时眉目温和。他照顾病人与孩子久了,看待什么都心平气和,善于花费时间包容他人。

“岁安。修克不认识那家伙,应该是真不认识。”白宣良道:“你是不是太累了。助学名额的事情雌父会想办法。你上楼休息好不好。雌父去找医药盒。”

白岁安甩开雌父的手,登登跑上楼。

他到底是听话的孩子,愿意给自己雌父一点微薄的颜面。

至于修克,可没那么好运气了。

“喂。”白岁安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看对方从始至终都无法安静的蝎尾,“我问你,你真不是下贱东西的私生子吗?”

“芋芋。”

“雌父,我只是问问。”白岁安平静道:“我想正常雌虫绝不会共情一个雌奴,更别提生下私生子的雌奴。”

他注视着修克。

那眉目,那笑容,就连现在擦拭嘴角唾沫的样子恶心得如出一辙。不知道多少个日夜,白岁安尾随在他与雄父身后,阴暗看着灯光打在墙上,雌虫摇晃不断的剪影和交织在一起痛苦与欢愉的声音。

他绝不会认错。

那个传闻中的私生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修克看见楼梯口什么东西晃过去,像是一块废弃的布料。他坚定道:“我怎么可能是私生子。”

*

“我哥可能有私生子。”

“我们的婚姻法里能有私生子这玩意儿?”

“没结婚生下的都算吧。”郝誉沾点水,坐在隔壁军雄家里闲聊道:“还是不领证都算。你看雅格被骗的那个蛋,法律上就是私生。雅格嗝屁后,分不到一点财产,除非提前立遗嘱。”

吭哧烤肉的雅格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又当典型挨骂。

他举着烤肉夹,大呼小叫,挨了两长辈各一脚,继续蹲在角落委屈烤肉,嘀嘀咕咕“我的孩子才不是私生”“我的遗产才不要充公。”“我的遗产全部给我的崽”云云。

郝誉成年礼时,也写过一份遗嘱。

那份遗嘱第一继承人是他的哥哥郝怿。在郝誉原有的设想中,自己会因职业原因战死沙场,功名淹没在保密文献中,财产交给最亲密的哥哥。

才成年的郝誉想不到,哥哥郝怿会走在自己之前。

他第一次写遗嘱,每一个字句都要询问律师,确认不会坑了对自己最亲的哥哥和其他亲属。日后再次修改,郝誉就没有这种兴致。特别是他“第一次斩首行动”归来时,失魂落魄,完全不关心所谓的身后事,精神处于崩溃边缘。

好几个晚上,他连续做噩梦,惶恐到无法入眠,申请短暂回家和哥哥见面。

亲自孵化他破壳的哥哥郝怿,在郝誉心里相当于精神上的雄父。他甚至都没有下航空器,就看到地面上属于哥哥的身影。

他飞扑到哥哥怀里,隐秘又难过地诉说能说出来的遭遇。

【哥哥。我的雌虫和孩子死了。】

郝誉想不起自己的声音,他哭了很久。那是他人生中第一个深入心灵的雌虫,人生中第一个孩子,他在执行任务途中发觉这属于军雄的私人责任,他选择和总部联系,隐秘送他们去安全地方。

结果,都死了。

郝誉一生都不会忘记那场面。

不满月的虫蛋在雌虫腹部按压出手与脚的形状,在所有人的恐惧的目光下硬生生撕开雌虫的胸腔。它青灰的身体就是一团未曾成形的肉块,周身沾满破碎的柔软蛋壳,嘴角挂着一串属于成年雌虫的肠与脏器。它胡乱爬行,明显被他们的敌人寄生体寄生,露出一只硕大浑浊的眼球盯着郝誉。

“雄父。”它凄厉又纯真地呼唤郝誉,“雄芙芙。抱抱。”

郝誉走上前,将它分成八块,永远留在敌人的土地上。

雌虫也没能活下来。从死去虫崽身躯里爬出来的寄生体,寄生到他的身上。他在临终前丢掉一切的颜面和军雌的尊严,撕裂用无数个日夜教育郝誉生活美妙的躯体,断裂的嘴唇与头颅挤出最后一点扭曲的音节。

“郝誉。郝誉。”

郝誉走上前,将他杀死,和未成形孩子的八块尸体一起,烧成黑炭。滚滚黑烟飞向天空,暴露他们的行走,郝誉甚至来不及说上最后一句告别,丧家之犬般逃窜走他的初恋与第一个孩子。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