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和尚正在扫雪，神情分外认真。
姜淮步伐沉稳而慢，挺拔颀长的身体裹在修身的风衣里，仿佛这山间的青杉翠竹，小和尚很快注意到他，拿着扫帚快步走下来，径直挡在姜淮面前：“请问，是……姜先生吗？”
姜淮微诧，他戴着口罩跟鸭舌帽，小和尚都能认出来。
不待他说话，年轻和尚让开路，主动说：“师父今天早上就说姜先生可能会来，所以让我来这里等候的，姜先生跟我来吧。”
姜淮想了想弘昼寺里的法师：“你师父，是慧明法师？”
“是的，姜先生快跟我来吧。”
姜淮神情凝肃起来，慧明法师是慧灵法师的师弟，他从前也见过的，只不过交集不多。
只是慧明法师居然知道他回来，还特意让人在这里等候，难道他一直寻找的答案，就在弘昼寺了。
……
寺内游客与香客敬拜参观的地方，跟寺庙内和尚日常生活区域是完全分隔开的，小和尚将姜淮带到偏远的生活区，在一间古朴殿门前停下：“姜先生，师父在等您，请进去吧。”
小和尚单手立掌，微微施礼，转身离开。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深冬的宝山静到落雪的声音都能听到，姜淮提步上前，五指搭在朱红木门上，却没有推开。
殿内，有苍老却温和的声音传出来：“姜施主，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
姜淮定下心神，木门“吱呀”而开，不大的殿内，供着一尊宝相庄严的佛像，微阖着眼睛，神情悲悯慈悲。
佛像下的，有位法师静坐蒲团上。
姜淮心生敬意，“惠明法师。”
慧明法师对着佛祖微施礼后，起身朝姜淮望来，微微一笑：“姜施主，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