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蒙受冤屈。”
谁都知道,他此举意在保全逍遥峰主。
苏诉都发话了,纵使众人有心留下来看热闹,也不得不给他个面子,当下只能强忍心中好奇,打算就此离去。可谁料在这时,苏星澜却道:“请诸位留步。”
众人本就想留下,既然他发话,便正好顺势顿下脚步,一个两个回头时还要掩饰内心窃喜,忍得辛苦。
苏星澜朝苏诉一拱手道:“叔父,趁大家都在场,误会宜解不宜结。”
他走到香香面前,蹲下来将她搀直身子,道:“香香,小蝶还说了什么?你都说出来。”
香香抬起头来,已是吓得泪如雨下,还没说话,冒牌货便在一边尖叫道:“苏星澜,你不相信我?”
香香险些身子一抖又趴下去,却被苏星澜牢牢抬着手臂,他手上用力,声音却还是温和:“正是因为相信你,才要在大家面前替你洗脱冤屈。否则就此散场,今后难免会有流言蜚语。”
只是他虽然这样说,却不曾回头看冒牌货一眼。
冒牌货气得浑身发抖,眼底赤红地盯着香香,仿佛想要活吃了她一般。香香对上她眼神,立刻哭出声来,泣道:“是我胡说的,公子,饶了我吧。”
苏星澜往日总是温和,若有人泣不成声地哀求他,他十有八九都会答应,但这一次,他却死死扶着香香的手臂,目光坚定地道:“不,你一定要实话实说。你不说清楚,小渔师姐便会遭人非议。”
香香犹豫了一下,抽噎道:“昨天、昨天小蝶去服侍林峰主沐浴,回来时说看见林峰主荷包里有枚玉坠,那鱼雕得活灵活现,因为很别致,她特地多看了几眼。”
苏星澜盯着她的眼睛:“我在九嶷山与小渔师姐朝夕相处,未曾看见过她身上带着这枚玉坠。”
香香一颤,忙低下头慌道:“公子,香香知罪!”
苏星澜叹了口气:“香香,我没有不让你照实说的意思。我只是陈述我看到的事实。除了这个,小蝶可还说了别的?”
香香回想了一下,摇摇头:“没有。她第二次去,回来就一直哭,不曾说过别的了。”
苏星澜沉默了一下,有人插嘴问道:“为什么哭啊?”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冒牌货骂了她一顿,还踢了她一脚。苏星澜心知肚明所以没问,毕竟这件事若说出来,无异于添了一条逍遥峰主下手的动机。
香香听到问话,只看了冒牌货一眼,便又瑟缩着趴了下去。
但这一眼,便已足够引起众人的猜疑。冒牌货怒不可遏,将手中的玉坠狠狠往地上一摔,便要冲上前来对香香动手。
那玉坠晶润可爱,砸碎了倒是可惜。林羡渔正在心中惋惜,便觉眼前人影一晃而过,萧烬已将那枚玉坠抢在手中,人也横在了冒牌货与香香之间。
冒牌货去势被阻,本以为这人是冲出来帮香香出头,正欲大骂,却听萧烬冷冷道:“栽赃陷害,也要看清对象。”
他冷冽目光透过斗笠直射香香,让她如芒刺在背,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一个真情实感不曾作伪,与方才截然不同的寒颤。
香香嘴唇动了动,没能再说出话来。
苏诉道:“萧公子,此话可有何凭证?”
萧烬冷言道:“苏庄主尽可遣一嗅觉灵敏之人,来闻一闻这玉坠与地上这位香香姑娘身上的味道。”
话一出口,林羡渔便见香香撑在地上的那只手蜷缩起来,抓了满手花泥——她慌了。
“我来我来!”那位合欢堂的仁兄自告奋勇道:“我最会闻香识女人了!”
说着他挤上前来,先闻了闻萧烬手里的玉坠,又附身在香香身边吸了吸鼻子,面色大变,忙不迭地回头又嗅了一下玉坠,疑惑道:“奇怪,玉坠上怎么会有香香姑娘的味道?”
萧烬冷笑道:“当然。因为这玉坠在此人身上藏了足足六年,从未到过逍遥峰主手中。”
众人大惊失色,而香香低垂的脸上,戾色一闪而过。
方才香香还指认这玉坠是逍遥峰主的,转眼却又成了她自己的,这一大清早,凶手的嫌疑已轮转四回,众人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被搅得稀里糊涂。
林羡渔只想,罪魁祸首是谁先不说,冒牌货是萧烬的人这件事却是铁证如山。否则以萧烬的漠然,又怎么会主动站出来为她洗清嫌疑。
合欢堂的那位道:“可是尊上,您怎知此事?”
林羡渔心中也正有此一问,正在此时,萧烬忽地身形一动,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眨眼他便袭至香香面前。
众人心叹:好快的身法!
凛冽杀意瞬息而至,香香来不及多想半分,立刻抬手格挡,与萧烬拆了两招,被他一掌拍中,断线风筝般跌落在地。
有同行侍女惊呼:“香香怎么会武功?”
而江湖人士眼里,她的格挡便有了另一番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