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府的大门高大而沉重,上面镶嵌着精致的铜钉。门楣上悬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上面写着“顾府”两个大字,笔力遒劲,透着一股威严的气势。在大门两侧,摆放着两盆翠绿的盆景,盆景的枝叶舒展,姿态优美,为这座庄严的府邸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大门早已紧闭,高昇上前敲了敲门。自有看门的伙计打开大门,伙计见来人一身戎装,浓眉大眼,身材挺拔,说:“这位军爷,您有什么事吗?”高昇放低嗓音道:“我要见顾校长,麻烦小哥通传一声。”
伙计仔细审视着他,又见门口同时停着两辆汽车,也不多加追问,只说了一句:“请您稍等!”
说着掩门而去,他请了见多识广的方管家过来,为了不徒添是非,方管家一见到他,就说:“我们老爷是本本分分的教书人,好像和你们军方没有来往。”
王凌昭从高昇身后斜刺里闪出来,说:“赵管家,是我!”方管家老眼昏花,盯了半晌,才认出了她,脸上由阴转晴,说:“哎呀!我寻思着是谁?硬是瞧了半天,原来是表小姐。”即刻唤了伙计先去里屋通知覃州大学的校长顾恒笙和顾太太,自己殷勤之至的把他们迎了进来,王凌昭侧身问道:“姨父姨妈身体还好吧?”方管家兴高采烈的提灯在前面引路,说:“好着了,他们要是见到表小姐,一高兴,保不准身子骨会更硬朗。”王凌昭笑道:“方管家可真会说话。”
方管家心有余悸道:“刚才在门外,把我吓了一跳!”王凌昭说:“没理由害怕的,城中谁不知道我们两家的关系。”方管家说:“我与那位军爷素不相识,不清楚他的来路,凡事小心为妙。”王凌昭答疑解惑道:“那位你口中的军爷,是大帅府侍卫队队长高昇,是此次我来覃州,父帅指派过来,专职保护我的。”
顾恒笙和顾太太在大厅门口翘首以盼,有丫头兴奋的跑过来,说:“老爷,太太,表小姐过来了。”她刚说完没多久,王凌昭就穿过一重院落,来到他们面前,叫道:“姨父,姨妈。”顾太太细细打量着她,感慨道:“几年不见,你这活脱脱的像换了一个人,长的是越来越俊了。”王凌昭也夸道:“姨妈不也是风采依旧嘛!”顾恒笙说:“我们还是进屋聊吧!”他们进了装潢考究的大厅,有女佣端了茶水进来。王凌昭环顾左右道:“表妹了?”顾太太说:“已经睡下了,要叫醒她吗?”王凌昭说:“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了。”
顾恒笙拨弄着茶盏,微有斥责之意道:“我只知你今天来覃州,但没个准信,以为你要今天半夜才到,要是你把到达的确切时间告诉我,我们也好去火车站接你。”王凌昭说:“本来我的打算是到了覃州,就直接回官邸的,所以就没叫人事先通知你们。等我一下火车,临时起意,就想着先过来看看姨父,姨妈。我坐一会儿,就要回官邸了。”
顾太太出言挽留道:“你就在我这里住下算了,虽说比不上官邸豪华,但房间还算整洁,你拣一间自己中意的,我再叫人去打扫干净。”王凌昭婉拒道:“可我答应了冷昀他们,还要回官邸,就不叨扰你们了。”顾太太说:“你住哪里?他们无权干涉吧!你要是住在这,你表妹别提有多高兴了,毕竟你们好久不见,梦舒前些日子还提起你,为什么表姐回来了,也不过来看她。”
顾恒笙乘风借势道:“你也知道你表妹深居简出,平常除了采青侍候左右,就一个人独来独往的,你住下来,多陪她说说话,若不然她一个人怪闷的。至于官邸那边,你去打个电话说明情况就好了。”王凌昭犹豫再三,才下定决心道:“好吧!”又对高昇说:“高队长,去把我的行李拿进来。”
顾太太听她说起行李之事,刹那间做出决断,说:“方管家,你带两个人,帮高队长到车上把凌昭的行李取来。”安排妥当,高晟带着方管家他们出去取行李了 。然后顾太太问道:“凌昭,你们吃饭了吗?”王凌昭说:“没有。”顾太太招手叫来一个女佣,说:“你去叫厨房预备一桌饭菜。”女佣赶忙执行安排去了。王凌昭说:“那我先去打电话,要不然官邸那边会着急的。”顾太太说:“去吧!”
王凌昭来到隔壁偏厅,打电话到半山官邸,向冷昀说起自己要住在顾府的事,冷昀在电话那端不满道:“你不是答应了我,会回官邸住。你不要忘了你来覃州的目的,顾府可没官邸安全。”王凌昭说:“我实在没办法拒绝他们,等住上一段时间,我再搬回去。”冷昀说:“我是一心为你着想,你住在官邸,也不妨碍见你表妹。”
王凌昭抓住话筒柄的手沁着汗,说:“我的行李都搬进来了,住就住下吧!既来之,则安之。”冷昀说:“你是想的开,我们以后两边跑太不方便了!”
王凌昭用温和的语气说:“无非两边距离远点,有什么紧急情况,我还是可以回官邸的,你就不用操心了,今天你坐了一天火车,也累了,早点洗漱休息,我挂了。”说完“啪”的一声挂断电话,女佣恰好来传话道:“表小姐,太太叫你去看房间。”
顾府也算是深宅大院,屋舍俨然,碧瓦朱甍。顾太太陪着王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