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你还不走？”
祁怀琛眸底一片寒凉，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令人难以忽视的气质。
流云哪肯舍得走？
即便是被祁怀琛驱赶，她也想尽可能地留下。
“肃王殿下......药老说您时刻有性命之忧，嘱托属下让您将此药喝下......”
流云的脚不曾挪动一步，站在原地屹然不动地转达药老的话。
“本王不喝，让他以后都别送了......”
祁怀琛的眉心微微皱起，抬手搭上了自己的额。
“肃王殿下......求您三思！”流云担忧的眼神望向祁怀琛。
“本王说了不喝！你还不快滚，想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祁怀琛已经不耐烦，语气加重了几分，他话说完，便听见腿上的人儿打起了呼噜。
她的呼噜声不大，伴随着均匀的吐息，在祁怀琛这般内力深厚的人耳里，尤为难听。
流云自是也听得一清二楚。
“是......”
流云低头应声道，带着一丝的轻颤。
离去前，流云深深地望了祁怀琛一眼，见他的眼神始终放在墨挽凉的头顶，不知在出神地想着什么。
嫉妒、不甘、失望......所有负面的情绪接踵而来，这足以摧毁一个女人。
如果可以，她愿意一辈子都像这样服侍在祁怀琛身边，为他达到任何他想达到的目标。
可她偏偏见过了祁怀琛对待那个女人的百般纵容，让她知道，肃王殿下其实非她所想的那般不近女色，只是没遇到一个讨他欢心的人而已。
她见过祁怀琛少年时意气奋发的模样，见过他不顾劝阻也要保下双腿上阵杀敌的模样，见过他忍着剧痛却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默默折磨自己的模样。
这些回忆都是那个女人所不具有的，可她却可以具有他。
一个毫无征兆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女人。
丞相府墨二小姐？
她从前听都未听说过，甚至一直以为丞相府也不过只有一个千金大小姐罢了。
又是墨大小姐，又是墨二小姐......
她难道就输在，自己的出身吗？
祁怀琛的手轻轻一推，墨挽凉便倒在了地上。
若不是墨挽凉流了两滴鼻血，旁人只会当她是在装死。
第二天一早，墨挽凉惊恐地醒来。
望着自己的双手，恨不得自戳双眼。
在梦里......她竟然真的把祁怀琛办！了！
这种梦是她能做的吗？她真该死！
毫不犹豫便给了自己一巴掌，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抬起头，面前四道身影齐刷刷地看向她。
她被连铺带人打包出了祁怀琛的寝外，此刻位于仁心殿的中央。
墨挽凉努力回忆昨夜发生的一切，毕竟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
她忽然想到什么，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
祁怀琛这浑蛋......竟然嫌她呼噜声音大，命人把她丢了出去.....
难怪她在梦中穿多少衣服都觉得冷，原来一整夜都在被冷风直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