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挽凉将千年参放了回去,连人带盒还给了流云。
“你看不上,也别霍霍好东西!”
回头瞪了祁怀琛一眼,拿起桌上的医书,找了个光线好的座位,翘了个二郎腿,开始看起书来。
墨挽凉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假装认真地看书,实际上内心琢磨着祁怀琛能忘记给他捶腿这件事。
流云拿着墨挽凉给她的盒,双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内心感到讽刺。
“是......流云这就告退......肃王殿下保重......”流云的语气里带着几不可闻的微颤。
这是她好不容易寻来献给肃王殿下的,肃王殿下既不要,她留着又有什么意义?
流云出了仁心殿,一把将千年参带着盒宣泄般扔在了地上,头也不回地便走。
墨挽凉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她偷偷瞥了祁怀琛一眼,见他坐在太师椅上,也在看书。
雕木的花窗透着光,窗外能看见几只麻雀的影子。
墨挽凉坐久了便觉得不舒服,站起身走到地铺前,整个人跪趴了下去。
她趴着看书没一会儿,困意便来袭,不知不觉打起了盹。
一阵呼噜声吵到了祁怀琛,他抬起眼,见到的便是已经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墨挽凉。
他甚为不解,像这样毫无定力的人,是怎么记得住这么繁多的草药,医术还能远超药老。
“没错,祁怀琛就是个混蛋......”
墨挽凉抱着被子,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梦话,说完又打起了呼噜。
祁怀琛的脸色拉了下来,眉心隐隐动了真怒。
“王兄!”
一道清脆响亮的男声从殿上传来。
墨挽凉一个激灵被惊醒。
只见祁怀琛冷冷看了她一眼,便坐着太师椅出了寝屋。
必须在祁怀琛眼皮子底下的墨挽凉,一时不知要不要跟上前去。
“听闻墨二小姐来到了兄长的殿上,弟弟想见见这墨二小姐长什么样?”
祁景宸甩开折扇,一身青衣,侧立于殿中。
随着轮椅慢慢滚动,祁怀琛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他面容淡漠,看不出在想什么。
祁怀琛微微偏头向祁景宸看去,知道他在装,但却什么也没说。
墨挽凉眼珠子提溜转了一圈,来到屏风后,先是向外伸出了个头,偷偷扫了祁景宸一眼。
他找她有何事?
祁景宸眼神正好与墨挽凉对视上。
墨挽凉还以为他特意来找她会有什么好事,结果他一看见她,就摇摇扇子,摆了个不太高兴的脸。
不应该呀,墨挽凉想了想,自从上次和他见面以后,自己每天都在祁怀琛的屁股后面转,又是哪里得罪他了?
墨挽凉只当祁景宸就是这副爱摆臭脸的德行,跟他哥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心中念头升起,这幽王爷,不会是来带走他的吧?若是这样,那再好不过!
墨挽凉还没来得及跟祁景宸使眼色,便忽然瞥见祁怀琛一个刀眼投来。
她缩回脑袋,躲在屏风后,百思不得其解。
祁怀琛这眼神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