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挽凉睡醒时,祁怀琛已经不见了踪影,她后知后觉自己身处的是仁心殿,面对的是残暴不仁的祁怀琛。
清醒过来以后,墨挽凉才意识到祁怀琛对她什么也没做,甚至就任由她这样睡去。
简直不像是他的风格!
墨挽凉正想着,眼神一瞥便瞥见了祁怀琛桌案旁一沓歪七扭八的书。
她出于好奇随意拿起了一本翻看,当书上密密麻麻的草药名和各种对症详解出现在眼前时,墨挽凉心头一动。
“墨小姐......”
那两个丫鬟又来到了仁心殿。
墨挽凉看着书,两个丫鬟在一旁替她梳妆打扮,墨挽凉抬起头问道:“肃王殿下呢?”
真是奇怪,明明昨日还把她关进洗血阁,今日却有两个丫鬟精心伺候她,难不成是因为他真的以为她要成为幽王妃,看在他弟弟的份上照料她?
这个男人的心思她当真猜不透。
“启禀墨小姐的话,肃王殿下每日都要去榭竹园调养身体......”丫鬟回答道。
“榭竹园?”墨挽凉念叨道,这应该就是昨日她待的地方吧?
调养身体?不就是每日喝那黑黢黢的药吗?
墨挽凉站起身,抱起地上的医书,对两个丫鬟道:“我要回去我的住处,在这待着我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毕竟这是祁怀琛的地盘,她怎么待怎么不舒服。
一路抱着医书回自己的住处,路途中,眼神无意瞥到洗血阁的一角,墨挽凉只觉晦气,没有多想。
墨挽凉抬步正欲继续走,忽听得洗血阁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就是你小子告的密?他年纪尚小,诸事冲动可以理解,你何苦因为这一件小事置他于死地?”
“什么叫是我置他于死地?洗血阁的规矩是肃王殿下定的,身为肃王殿下手里最强的一支暗杀卫,连露脸等于自毙这条最基本的规矩都还要人提醒吗?”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呵......上一个和你说同样话的人是什么下场,你忘了吗?”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没有......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还是在肃王府,隐瞒肃王殿下可是死罪,若我包庇他,我也难逃罪责......”
......
中年男子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墨挽凉的耳里,墨挽凉眉头一皱,顿足在原地。
露脸等于自毙?就是那个叫小尘的家伙吗?他脸上的面罩可是她亲手揭开的。
她和那个少年也不过是萍水相逢,若说这个小尘和她有什么怨,那便是他张嘴囔囔着要挖她的眼睛。
那少年并不讨喜,但想挖下她眼睛的是祁怀琛,他也是听命做事。
可即便他活着,最后也不过是她的敌人,谁知道哪天祁怀琛一个不悦又想取了她的命,这少年不给祁怀琛当刀也便罢,若给祁怀琛当刀,墨挽凉只会恨自己今日的多管闲事。
不是所有人都会心存感激,对别人好有时候还会害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