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幸艰难地说出那个名字。
“那个人的悲剧是因为魔药吗?”格鲁克纤细的手指绕着早幸散乱在鬓边的碎发转了两圈,“你是想赎罪吗?可犯下罪行的是你吗?”
许多人都和她说过这不是她的错,早幸想,她心里渐渐也开始认同这一点了。
但阿实的墓碑还在那里的每一刻她都会想起那是个无人的墓穴,阿实的尸体还在黑巫师的实验台上,她又怎么能独自走出这个难题的阴影。
“你甚至不会魔法没法理解基于魔力运转回路构建的理论,”格鲁克继续说着,“你的能力研究了这么久也对此没什么用吧?如果这辈子都找不到解决方法呢?”
早幸走过去拿起了自己刚被放下的行李:“尽人事而已。如果你想去旅行的话我会给你提供经济资助,也会在这里为你的旅途祈祷,这间房没人住的话就退了吧。”
格鲁克拉住了提包的带子:“为什么生气了?我说的有哪里不对吗?”
“只是理念不同,没什么对错,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我做我该做的。”
谁也没说服谁,格鲁克扯过提包飞快地放回原地:“好了,火气这么大一定是饿了,我们吃饱了再聊。”
现在正是饭点,早幸默默跟着格鲁克来到了吃饭的地方,沿路熟悉的街景让早幸一下就猜到了目的地是哪儿。
不知道格鲁克是不是也意识到了气氛的尴尬,他为了挽回因刚才的争执而出现裂纹的关系把早幸带到了红宝石。
店长伊芙琳站在老位置,看到格鲁克和早幸很开心地招呼她们:“这不是我们敬爱的诗人吗?可有幸唱一曲?”
“抱歉了伊芙琳小姐,”格鲁克拉着早幸坐下,“今晚我们只是追求口腹之欲的客人。”
“真是可惜,”伊芙琳取了一瓶果汁交给身旁的豹人苏示意她拿过去,“我请的,和莎莉一起享用吧,不能用歌声来取悦女士那至少要用甜美的甘露来润泽她的心灵。”
“谢谢,下次我会奉上与您店里佳酿一样令人沉醉的演奏。”格鲁克接过了送上的饮品,先给早幸倒了一杯。
早幸勉强对伊芙琳笑了笑,道了声谢。
“你居然好意思说还有下次。”早幸小声对格鲁克嘀咕。
“不走了,自然有下次。”
“明明行李都收拾好了?”
“再打开就是。”
早幸沉默良久,等到第一道开胃的浆果酸奶送上后才轻声开口:“你可以去的。虽然我暂时不打算去旅行,但就算没有我你也应该去做你想做的事,我就在王城,若你回来我还能成为你听众中的一员欣赏你带回来的故事。”
格鲁克把蜂蜜倒入了酸奶里慢慢搅拌:“旅行很重要的一部分是和谁去,我就是想和你一起。生命会很漫长,也说不定很快你们就能解决那些问题了,我等等也没什么。”
也或者你们很快就会放弃了,格鲁克没说出口。
或许填饱肚子就是解决生活中一切难题的最好办法,早幸这段时间都没怎么好好吃饭,酸甜的液体唤回了她沉睡已久的味蕾,她很快就解决了这杯果汁和面前的酸奶。
格鲁克又给她满上了酒杯。
早幸端着杯子问格鲁克:“你是不是对我存在印随行为?”
在格鲁克询问的目光下早幸解释了这个名词。
“你真把自己当作母亲了吗?”格鲁克含着勺子模糊不清地说。
“我不是,我是问你。冷静想想带我去旅行百害而无一利不是吗?”
“首先,会很有意思,”格鲁克放下了勺子,“其次,我没把你当妈。你一定要给所有关系找到你所知的类比对象吗?”
“是你的世界太狭小了,有意思的人还有很多,不再考虑一下吗?”
“我接触的人比你在那个小店里遇到的多多了,”格鲁克又舀了一勺,这次叼住了勺子,“你在撵我走?”
第二道果木烤串在这时被摆上了桌,苏打量了一眼这少见严肃的一桌,警告道:“别在这打架。”
“不会的不会的,我打不过他。”早幸四指指天做了个保证的动作。
“我哪敢打她。”格鲁克也跟着发誓。
苏摇着尾巴离开了。
烤串需要趁热吃,两人间一时又安静了下来,各自忙着吹冒着油光的热乎鸟肉。
“我也不知道要在王庭待多长时间,”早幸把肉块咽下后继续之前的话题,“如果你能先去冒险我会为你感到高兴的,你的讲述一定能慰藉没能踏上旅途的人们,鼓舞未来的冒险家出发。”
“你居然对我有这么高的评价,”格鲁克也意犹未尽地解决了他的那一份,“但第一章是最重要的,我希望我和你都在,作为主角拉开冒险的帷幕。”
“我的部分可没啥好写的,没有魔法,没有战斗,该不会是一直在逃命和做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