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自己已经被随手抓壮丁抓了一次了,没有再被安排第二次的道理。
再怎么说她也是今天接风宴的主宾,哪有一而再、再而三让客人帮忙准备的。
“首先,你阆寰山的规矩管不了我。”
纪绵绵眼神变得有些锐利,她毫不退缩地同陌生女修对视上,根本不在意因为她的话一下子变得哗然的围观群众。
“你好好看清楚了,我可不是阆寰山的弟子。”
长辫女修皱着眉上下扫视着纪绵绵,伸出葱白的手指虚空点了点纪绵绵腰间的令牌,声音更冷了一分。
“那你这是,不打自招?不是阆寰山的人,你这令牌是从何而来的。”
长剑出鞘,声如冰裂。
纪绵绵瞳孔骤缩,眼中倒映出长剑逼近的影子,她条件反射地一抬手,挥出一道金光。
铛——
金属与山石相撞发出刺耳的嗡鸣声,簌簌掉落的石块砸在地上,发出的细碎声响不绝于耳。
纪绵绵眼神都不带转地随手丢出一道诀,那山便恢复了原样。
这一片的气氛已经降至冰点,围观的弟子们默不作声地抚上自己的配剑,大气都不敢出。
“这就是阆寰山的待客之道?你可问都没问过我是谁,妄自断定我为贼人。”
配剑脱手的长辫女修咬了咬牙,却也知道自己不是纪绵绵的对手。
“诶?杨师姐,你的剑怎么到那去了?”
一道欢脱的女声打破了此时紧张的局面,来者正是将纪绵绵拽过来的钟芸。
吧嗒吧嗒跑了几步直到接近才发现气氛不太对,钟芸脚步变得犹疑起来,她满脸问号地看着“杨师姐”。
“杨师姐,这位是谁啊?”
纪绵绵有些头疼地扶额打断对方:“钟芸,刚刚是你冒冒然将我一个客人拉来修剪阶边草木,怎么这会就不认识我的脸了?”
“还有你这师姐也是,一脉相承地听话不听完,上来就对我兵戎相向。”
钟芸一拍脑袋,像是终于想起来没到半刻钟之前的事,看着纪绵绵干笑。
“啊、是,我看见姑娘腰间令牌上有阆寰山的图案,下意识认为姑娘就是阆寰山同门弟子。哈哈…不好意思啊,随手抓了你当壮丁,这杂草和矮木修得挺好、挺好……”
钟芸在“杨师姐”的死亡视线中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后面含糊地说完“挺好”两个字便加入了鹌鹑大队中。
“所以,她是客人?钟芸你把客人给抓过来做事了?”
长辫女修勉强摸清楚了是个什么情况,不可置信地问一脸心虚的钟芸。
刚刚还有些紧张的对峙局面一下子就破了功,局势的走向变得滑稽起来,但围观的鹌鹑们也只是默默将剑收了回去,依旧不敢出声。
“很明显,就是这样。”
纪绵绵撇了撇嘴,声音有些凉,素白的手随意地捋了捋袖子,不欲与这些弟子再纠缠下去,抬腿打算走人。
一柄银灰色的长剑拦住了纪绵绵的去路,顺着剑柄的方向看过去,长辫女子依旧满脸怀疑地看着纪绵绵。
而钟芸脸色骤变,慌慌张张地在自己身上摩挲,她竟丝毫没察觉到对方是什么时候拿走的自己的剑。
纪绵绵看着拦住自己的剑冷笑一声。
“怎么着,想一错错到底?”
奈何她是一个人出来溜达的,身上唯一称得上武器的只有手塞进腰封里的刻刀。
叮叮——
不过成人巴掌大的刻刀敲了敲银灰色的长剑,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拿开。”
长辫女修拿着长剑不为所动,她始终觉得纪绵绵十分可疑。
“你到底是何人?”
纪绵绵冲着钟芸露出一个假笑,与此同时手起刀落。
咣——
一圈金光炸开,隐约听见什么东西碎裂的动静。
“我的剑!”
钟芸猛地冲上来撞开长辫女修,把银灰色长剑抢回怀里,哆嗦着手指抚上剑身。
剑头有一道几乎贯穿了正反面的裂隙,似乎只要轻轻上手一掰便能掰碎。
“我的剑…呜呜呜……”
钟芸抱着自己的剑哇哇大哭,根本无暇顾及身边其他人的反应,而长辫女修则是一脸愕然、手足无措。
纪绵绵觉得有些对不住钟芸,但她并不喜欢被人用剑指着的感觉。
微风轻轻吹过,将呜咽声吹得支离破散,却也传得更远了些。
简直听者落泪,闻者伤心,围观的弟子脸上都是代替钟芸肉疼的表情。
“纪大人,原来您在这呢。”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纪绵绵抬头循声望去,不一会儿视线中便出现了艾浅浅御剑飞行的身影。
“艾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