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你了?”
齐遂一瞬间有些手足无措,正想安慰她,远处却来了一列治安军,高声喊道:“谁在此处伤人?”
见到齐遂伤人,早有机灵的小厮跑去找治安军。
齐遂眼里沉了一下,看了眼后院上的名牌,知道这是霍筠栀的外祖家,伸手把她推进院中,只道:“我夜里来寻你。”
三少爷被火烧,教书先生被抽鞭子,好好的满月宴过得一团糟。
万婉带着儿女满面春风地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阖府上下一团糟,大夫两边跑。
“母亲,你们去哪里了?”霍筠栀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口。
万婉压低声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逸姐儿哭闹被你的外祖母知道了,她让管家带我们去买衣裳了。”
霍筠栀望她们身后看了一眼,见姜家的下人果然手上捧着满满当当的东西。
“既然出了事,我们还是早点归家吧。”万婉和继女商量,“免得在这里碍事。”
霍筠栀讷讷地点点头,去和外祖母请辞。
外祖母正和其他人坐在三少爷的房间外等着大夫的消息,闻言点点头,霍筠栀跨出门槛关上门的那一刹,听见了三舅母的冷哼:“只进不出的外孙女儿,每回来都带一堆东西走,今个儿连八竿子都打不着的继母一家都开始顺东西,却连受伤的弟弟都不看一下。”
霍筠栀的脚步顿了一下。
里面坐着许多人,没有一个人附和三舅母,但霍筠栀知道,他们都是赞同的。
回去的马车上,霍筠逸明显开心了许多,一直拨弄着头上的新簪子,时不时挑衅地看向霍筠栀,显摆个不停。
霍筠栀闭上眼睛,没有搭理她。
她今天真的被齐遂吓到了,他怎么会那么凶,还拿鞭子抽人。
往日里齐遂都是开朗的、活泼的,很是爱笑,一笑就会露出尖尖的虎牙来,甚至会扮丑来逗弄他人开心,哪怕有时任性点,不会看脸色,那也只是有点骄纵罢了。
霍筠栀没想到齐遂会如此的阴沉凶残,丝毫不讲理拿着鞭子就往人家身上抽去,这和她印象里的齐遂大不相同。
又想到他最后的那句“我夜里来寻你”,听着就不是什么好话,若是让温姨知道了,定又要生气了。
但夜里齐遂真没来的时候,霍筠栀又不免有些担心,齐遂是不是被治安军捉走了。
帝京城中治安严格,他无故出手伤人,恐怕要吃好一顿挂落,不知道会不会把他抓进牢里面。
想起话本子里面那些主角进牢的时候总要受狱卒好一顿磋磨,什么剥指甲、拿竹签子扎……霍筠栀脸色有些发白。
这厢霍筠栀担心的时候,齐遂早已经被治安军好生送回了镇北王府,王府给了治安军八百两白银,就算是那伤者的诊治费了。
“夫人宽厚仁德。”治安军的人点头哈腰道。
温琴连敷衍的笑都不想勾起,听到儿子闯下如此大祸,心里颇为忐忑,夫君虽常驻在郊外的兵营里,不常回家,但此事若是被他知道了,定是一顿好打。
于是又派出沙秋拿着银两去打点,无论是治安军还是伤者那边,务必一丝消息都不能传入兵营。
又询问儿子如何要鞭打那人,她本以为是那男子惹到了齐遂,待齐遂闷闷地说出那男子叫霍筠栀栀栀妹妹后,脸就僵住了。
“栀栀妹妹的称呼只能我能叫,他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样称呼栀栀妹妹。”
齐遂半蹲在凳子上,用筷子把桌上的五味杏酪鹅戳得稀烂,满脸不屑地说道。
着魔了……着魔了这是,为了个称呼众目睽睽之下笞打旁人,也不怕引出怎样的流言蜚语。
温琴满脑子里只有这么一个想法,木木地看着这个她引以为傲的好儿子。
她是不是得找个大师来给他驱驱邪,好过满脑子满嘴都是那霍筠栀!
“你给我一个月不准出门,再惹是生非,我就给你扔到兵营里。”温琴狠狠道,齐遂抬头看她一眼,奇道:“兵营?我早就想去了,不是母亲您说我还小,不让我去的吗?”
温琴这才意识到自己话语的岔子,点了点齐遂的脑门,心酸道:“你父亲祖父都是个严苛的,你去了兵营定然是从小兵开始做起,一路摸爬滚打,今天叫你去打战,不能推到明天。你今年不过十五,我哪里舍得你吃这个苦?遂拼命把你父亲拦下,好叫你在安全的府内训练场上练上几年,再上那杀人不眨眼的战场。你倒好,如此不领情,真叫为娘心酸。”
齐遂撇撇嘴:“在府里的训练场根本练不到什么,我怀疑我就是练出坨屎来,那些武师也能夸出朵鲜花。”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温琴嗔他一眼,“那些师傅可都是极负盛名的武师。”
“再负盛名,他们也不敢对我下死手,等我打战的时候,敌人可不会。”齐遂扔下筷子,抱着后脑勺就要走。
温琴在后面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