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能少点担心。明日世子会带上徐显,他一看就是个习武之人。杨柳略懂一点医术,我带着她,也能应对些紧急情况。”
“更何况,不过走一日就能到栖华山,幸运的话,我们明晚就能见到了。”
看到严幼仪已经拿了主意,丫鬟们不再多言,齐齐应下,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明天的衣服行囊。
经历了十八年人生里最动荡的一天,严幼仪原本以为自己会难以入睡,谁曾想竟然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趁着天光微熹,严幼仪换好一身丧服,说来按本朝说法,父母健在,穿丧服本是大不孝,有克亲妨福之意。可严幼仪娘亲早逝,她对着严老爷又并无半点孺慕之意父女之情,自然也没有半点顾虑,这丧服穿着也心安理得。
严幼仪本就是眼含春水面如凝脂的美人,在一身白色丧衣的衬托下更显纤细俏丽,如出尘之花般清雅。
昨夜光线微弱,此刻迎着初生的朝阳霞光,盛昭明才看清自己迎娶了一位如此恬静淡雅的美人。看到严幼仪走近,他低头掩盖住害羞发红的耳朵,略微错开目光,等严幼仪完全走进马车内才敢抬头。
二人一路无话,等到了城门边,早起出城的百姓们已经排起了长队。
眼看着自己一行人离城门卫兵越来越近,严幼仪紧张的手心发汗,只低着头跟着前面的人走。
“站住,干什么去的?”城门处的卫兵们照例拦下了他们,接过路引,打开仔细查看。
“各位官爷,草民在城中做点小生意,今年幸得老天垂怜,攒钱娶了个媳妇。好景不长,老家的老母亲未曾见新儿媳一眼就急病去了,草民这是带着妻子回家奔丧去。还望各位官爷行个方便。”
盛昭明压低声音回话,把升斗小民的做派学了十成十,末了还给守卫塞了些碎银子。
平日里,进出城门的也无外乎就是探亲奔丧的百姓,或是往来做生意的商贩。卫兵们并未起疑,检查完路引无误后挥手示意他们出城,转身拦下一个人检查。
严幼仪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这才发觉贴身衣衫都被冷汗浸湿。她和杨柳相视一笑,刚舒了一口提着的气,提起衣角准备登上马车,突然听到后面一阵马蹄声传来,一个略带尖细的嗓音大喊,“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