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春淑百思不得其解,邓音也在绞尽脑汁想办法。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把她从账房支走。”钱春淑道。
“能把她支走的只有她了。”邓音看了看邓霜的方向。
钱春淑泄气的举起手中的疤痕膏:“这不?让我回来取了,她硬是不走。”
邓音也跟着皱眉:“往日只要是关于祛疤痕的东西,她总是快马加鞭的赶过去,今日怎的突然就奏效了呢?”
“我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钱春淑道。
“怀疑又有何用,她又没有证据。”邓音道。
“店里的账本和咱们府中的可有出入,万一她把店里的账本拿过来了……”
“娘就放心吧,许信那儿早就做了两手准备,不会让她发现的。”
钱春淑听完女儿的话,却依然觉得忐忑:“不管怎样,这账都不能让她继续查下去了,你可有法子把她支走?”
“那就……”邓音诡异的一笑,在钱春淑耳边轻言了几句,母女俩便都笑了。
高宁在账房等着无聊,便随手翻了翻账本。
月粮千斤?
高宁又翻看了另外的一些账本,月粮月月递增,甚至答道万斤。
再看看这些账本甚是干净清洁,一点都不像酒楼的账本,又脏又黄甚至还有书虫蛛网。
高宁转过身黑了一张脸道:“许先生,一人一日可食多少粮食?”
许信心中一惊,颤颤巍巍的站起来道:“可可食……可食一斤左右。”
“真的账本在哪儿?”高宁把手中的账本甩到许信面前。
许信急忙跪下道:“小的……小的这就去拿。”
说罢连忙起身到了一个柜子前,搬了厚厚一沓账本出来。
这些账本从泛黄的程度来看,也得有许多年了。
高宁随手翻看了几页,又换了几本,没有发现异样才让账房先生们继续算账。
钱春淑回来的时候看见许信跪在地上,心下不好,拿出手中的疤痕膏递给高宁道:“夫人,这是上好的疤痕药,说是淡化疤痕效果甚好。”
高宁接过药膏,从前钱春淑给她的药膏她会毫不犹豫的给女儿用,但是今日的她却迟疑了。
若说许信私自吞银两,高宁不信他有那么大的胆子,那他身后的人是谁就不言而喻了。既然钱氏不像从前她认为的那样良善,那她给的这些药自然也就不足为信。
“姨娘费心了。”
高宁把药膏递给慧娘后许久,钱氏一直站在原地不肯走,好像在等着什么。
许是过了个把时辰,高宁都已经困了,突然有下人急忙来报,说是大小姐出事了。
高宁一个激灵惊醒,顿时觉得胸口刺痛不已。
慧娘见状连忙从怀里拿出一粒药丸,让高宁就着水喝下。
“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惊吓到夫人该当何罪?!”
慧娘一边给高宁给她顺气,一边呵斥来报的下人。
“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望夫人饶恕。”
慧娘不再理那个下人,等候高宁处置。
高宁渐渐平复了气息,并没有责怪那个下人:“霜儿怎么了?”
“大……大小姐……”下人结巴了半天,看看周围嘈杂人群,随即低下头道,“夫人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高宁看了看算账的那些人,又看了看钱春淑,心下已经了然。
她若一走,这些账只怕就没有问题了。
可她若不走,只怕霜儿那边会有危险。
高宁又喝了几口水,气息恢复了一些后道:“慧娘,你在这儿盯着。钱氏,你陪我去一趟。”
钱春淑没料到高宁会让她跟着一起去,惊讶之余已有了对策,她扶着高宁,临走前对自己的贴身丫鬟春桃使了个眼色。
高宁刚出屋子便注意到春桃没有跟来,于是出声询问。
钱春淑找了个借口,说春桃有事。
“还有什么事比伺候主子更重要的?叫她过来。”高宁道。
钱春淑道:“章儿喝醉了,妾身派她过去伺候。”
“章儿那边不缺她一个丫头,让她跟过来。”高宁说罢继续往前走,“章儿怎的又喝醉了?”
“许是有事吧,妾身也不清楚。”
“饮酒要适度,切不可纵欲。”
“是。”
钱春淑跟着高宁一直到了邓霜的小院,春桃才跟了过来。
高宁撇了她一眼,便进院子去了。
此时邓霜的屋门大开,高宁顿时有不详的预感。
平日里邓霜都是紧闭房门,今日却一反常态。
高宁着急的往屋里走去,却被迎面出来的邓霜撞倒在地。
“霜儿,怎么了?如此惊慌?”
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