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话其实也都只是些模棱两可的,
猜中了姓赵之后,其余的她真的是一无所知,也不敢去猜了。
所以接下来的谎言是编不下去了,再说下去一定会露出马脚的…
但是眼下的危机好像还是已经应付过去了,
就已经足够了。
于是她悄悄向后比了个手势,告诉他自己搞定了。
梁枢鸿一直在旁边看着,虽然心里很吃惊,
但是好像真的如她所料一般,父亲相信了她的鬼话。
虽然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但是毕竟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回头了,
她接下来会怎么做?会继续编下去?
还是说她或许真的知道些什么…
她是准备自己逃跑吗?
再救我的话应该是不可能了吧…
也好,她本就是被牵连进来的,
要全身而退的话,当然也只能是她一个人。
这么想着,他抱着胳膊,
靠在牢房最靠里面的那一面墙上,笑了。
哦?原来那么多种情绪加起来的话,是一个笑容呀…
他想着,肆意地但还是未发出任何声音地笑了起来…
她这个人呀,真的挺神奇的!
真的,每一件事情都做得那么好…
要是我早点儿认识到就好了,
要是之前对她态度更温和一点儿就好了…
“再见了,俞可泊。我最爱的俞可泊,你这只小船,我是留不住了。”
他心里这么想着,笑着笑着,就闭上了眼睛,
刚想起初见她时,她躲在画板后面,她假装画画,
其实一眼一眼偷看自己的模样…
就听到一声”啪”的巨响,然后就是什么应声倒地的声音。
如雷贯耳。
他立刻睁开眼睛,走到牢房门前去看…
只见自己的父亲躺在地上…
因为谈话内容比较隐秘,所以城主已经清退了周围的闻讯赶来的守卫
于是…现在他们要逃出去就简单多了。
俞可泊刚刚扔下手里的那块砖。
就是那块一直只是松松地隔在两间牢房里的砖,
上面还带着一点血…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拿到了钥匙,
然后就也为自己这边开了门,
拉起自己就往外面跑,脚步不停,
顺着夜色,一路往府门口去。
“你父亲没死,我没有伤他好好,只是晕了,你放心!”
一路上她只是也只来得及和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因为是深夜,又正好又到了是新一轮守卫换班的时候,
似乎真的有老天相助一般,加上俞可泊机敏,路线也规划得好,
两个人一路畅通无阻地从一道隐秘的小门里偷偷逃出了府,马上都要到城门口了。
出了城,便再没有什么可以制约他们的了。
因为他的训练,现在俞可泊脑子好使,身体也好使,
跑了有几十里也并未觉得疲惫,
就这么都快要跑出去了。
不再是那个只会画画和偷窃的低微贱民了…
梁枢鸿脑子一片空白,
一向都是自己在教她该做什么,
如今却好像被她给牵着鼻子走了。
不过,当然了,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此刻自己和她垂下的发都已经凌乱不堪,
她的裙摆和两个人的鞋也都早已沾满泥泞和污渍…
但是…
那些已经和这春末的寒意一般,
在死亡面前都已经变成了不打紧的东西。
快要出去了…真的…快是出去了…
马上就要出城门了,
正门当然是不能走的…
她知道城墙有一处下面有一个“狗洞”,
刚进城的时候就为自己看好的退路。
没有想到是现在派上了用场。
虽然前段时间已经被填上了。
但是其实只是被松松地填上了,
和牢房里那堵墙里的那一块砖一般松。
很容易就刨开了,可以出去了。
她还有一件事情因为太匆忙没有来得及告诉他,
就是她刚出去,准备拿砖头给城主大人的后脑狠狠来一下的时候,
听见他和自己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原来你在这里,我的女儿,一直在那个贱妇的儿子身边,太好了,我的血脉还没有断…”
俞可泊一边跑一边琢磨着这句话,
总觉得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