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霍缨便匆忙打马出城了。
这两日化雪,天气冷的厉害,饶是霍缨这种不惧冷的人也不得不裹上披风。
因着北燕使臣入京一事儿,军师一夜未睡,早早地便在营门口候着。
老远瞧见霍缨,立马迎了上去:“大帅,您可算是回来了。”
“嗯,进去说。”
霍缨将缰绳扔给一旁的将士,与军师一道进了营帐。
账内生了火,倒是比外面暖和一些,霍缨脱了披风,这才问道:“出什么事了?”
“今早姜琮和薛峰去北山猎狐,正巧遇见北燕使臣的车队,听说出使的虽然只有五人,可其中一人瞧着,像是北燕摄政王。”
军师面沉如水,显然是料到了此事其中的蹊跷。
前几日传来消息,北燕摄政王遇刺,今日摄政王便出使大梁,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巧合的事。
霍缨揉了揉眉心,严肃道:“南晋使臣只怕也是这几日也要到了,这下京城可热闹了。”
军师沉默不语,手指掐的飞快,两道眉毛之间紧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突然,他手指一顿,脸色煞白道:“不好了。”
“怎么了?”
霍缨知道这位军师会些卦术,她自幼就不信这些,可有时候有些东西存在既是有理。
所以军师一声不妙,她的心也不禁提了起来。
军师五官皱在一起摇摇头,又掐着手指算了起来,一连算了三次,都是同一个卦象。
终于,他从震惊中抬起头看向霍缨,感慨道:“看来大帅此劫躲不过了啊。”
霍缨笑了一声,“什么劫,说来听听。”
军师双手负在身后,摇摇头,叹气道:“将军幼年入行伍,如今双十年华却从未谈过婚嫁,更是不知儿女情长为何物,唯一与您走的相近的异性还是赵大公子,大帅,您说这是什么劫?”
“……”
霍缨砸吧砸吧嘴,一时间有些头秃,“好端端的说使臣的事儿,您提我这壶陈年老茶做什么?”
“大帅。”
军师语重心长的道,“老夫没算到使臣入京是吉是凶,可您这桃花劫,大凶啊。”
虽说霍缨是女子,可在行伍之中不分男女,也从没有人想过霍缨将来会出嫁一事。如今陡然间被军师提起,霍缨也跟着皱起了眉。
“我年纪轻轻哪来的桃花劫,军师多虑了。”
说完,她回到正题上,“前几日给陛下上的奏折也差不多了,想来北燕使臣入京,甲字营的将士们近日要有活儿干了。按照原计划不变,只是切记一点,不管发生什么,绝不能与北燕使臣起正面冲突。”
“大帅考量的是。”
见霍缨闭口不提她自己的事儿,军师便也不再劝。
毕竟有些事尚未发生,谁也料不准到底会如何。
霍缨起身拿了披风,临出门前,突然又问道:“对了,您方才说薛峰他们去猎狐了?在何处?”
“啊?”
军师一时没反应过来。
霍缨又重复了一遍,“狐狸,在哪儿。”
“哦哦,在北山上,前些日子下了雪,这两天听闻有人在北山看见白狐了,薛姜二位将军便想着去猎一头回来。”
“嗯,知道了。”
军师刚说完,霍缨便掀开帐子离开了。
军营背靠北山,不远处便是猎宫,地理位置绝佳。
霍缨打马出营去北山找了一圈,也不知是运气不好还是这白狐已经被人猎走了,反正她是连个影儿都没瞧见。
眼看着天色不早,霍缨这才打马往回走。
翌日一早。
天刚亮,宫里头便来了圣旨,说是北燕使臣入京,让甲字营入京协同宣城司一道巡城,护卫城内安全。
霍缨原计划此事需得再过几日才会被提上日程,毕竟她每日一封奏折上去跟皇帝抱怨甲字营闲的要长毛了,可皇帝陛下却始终都是一个态度:将士们辛苦了,该歇歇。
如今北燕和南晋使臣先后入京,就仿佛是深水池里放了两颗炸弹,保不准儿就会被点燃。两国使臣不放心彼此,皇帝陛下更不放心。
宣城司虽然有护卫皇城之职,可相比起他们,凤屠军甲字营更让人安心。
霍缨一大早领了圣旨,不慌不忙的派人去军营请薛姜二人过来。
王翁便拿着红纸笔墨笑容满面的来找她:“侯爷,府上年节一应事务都准备好了,就差那门前的对联,您看……”
“找蔺央。”
霍缨的一□□爬字哪里拿得出手,若是交由她来写,还不得丢光了侯府的脸面。蔺央虽还是个孩童,在京中籍籍无名,可那手字儿她快马加鞭再练八百年也赶不上。这种差事儿,他正合适。
王翁点点头,一本正经道:“老奴本也是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