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冷声道:“怎么着?还没嫁出去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过来……”
姜晚顿时乖乖地从陈知南身后出来,走到姜华的面前,细若蚊声地叫了一句,“哥哥……”
瞧这可怜儿样儿,姜华简直没眼看。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目光转向旁边的陈知南,“劳烦陈先生去大厅一趟,我先送小晚回去,然后我们再好好商量商量。”
姜华把最后几个字咬得很重,如果不是场合不允许,他恐怕真的会和陈知南打一架。
姜晚乖乖地和姜华走了,走之前还依依不舍地看向陈知南,仿佛怎么都看不够一般。
陈知南站在原地,含笑说道:“去吧,明日我接你去岁久。”
“好……”
姜晚跟着姜华,如同一个鹌鹑一般缩在后面,一句话都不敢说。
“打算什么时候成婚?”姜华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把姜晚吓了一跳。
“啊?”
“真当我不知道啊?”
姜晚一抬头就对上姜华别有深意的目光,骤然低下了头。
“哥哥,我……”
姜晚以为姜华会责怪她,却不想姜华只是摸了摸她的头,柔声说道:“小晚,你是一个有自我判断的人,只要你自己想好了,哥哥不拦你,只要你开心就好。”
姜华七窍玲珑心,他能看透人心,却也能看透人心。
姜晚抿了抿唇,心里多了几分庆幸。生于战乱是她的悲哀,但被爱她的人护着又是她的幸运。
一生顺遂从来都是一个伪命题,没有谁的一辈子会事事如意。
“我听哥哥的。”
姜华笑了笑,“一会儿哥哥去和陈知南大概商量一下婚事的事情,但是你要准备一下,我们要出趟远门。”
“出远门?”
“对。去一趟北平,这次我们都要去。”言及此处,姜华的面上染上一抹忧愁。
最近已然有了风声,他们必须要把东西转移了。
正当姜晚想问问玄玄的时候,脑海中却传来了冰冷的电子音。
【首席系统玄玄暂被主神召回,归期不定。】
姜晚微微皱了皱眉,没有露出太多的异样。
“好,哥哥,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收拾。”
姜华摸了摸姜晚的头,看着她进了院子才起身离去。
不知道姜华和陈知南说了什么,陈知南派人送来了一封书笺,人却没来。
姜晚看着熟悉的字样,抿唇笑了笑。
【愿为西南风。】
姜晚终究是没去成岁久,姜父仿佛很急,第二天他们便出发前往北平,姜晚连一个道别的机会都没能等到。
没了玄玄的陪伴,姜晚心里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车站人来人往,她仿佛是一个局外人一般看着人头攒动。
陈知南……
姜晚心里多了一份彷徨,她死死地盯着一个方向,仿佛在等待着谁一般。
火车发动的那一刻,姜晚怀揣着对未知的恐惧踏上了一趟没有归途的路。
姜晚离开的第三天,陈知南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许成清。
许成清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陈父病危了。
陈知南要离开了,可他怎么都联系不到姜晚,但陈父那边一点都等不了了,陈知南只好先随着许成清离开,他给侍童留下了一封信,拜托他转交给姜晚。
可当姜晚回来时,却只看到一个人去楼空的岁久,陈知南走了,就连那个侍童也不见踪影,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仿佛一夜之间人间蒸发了一般。
姜晚站在岁久的门口,第一次感到了一种名为绝望的情绪。
她仿佛将自己放置在一个特殊空间内,隔绝了外界的一切,任何人任何事任何话她都听不见,这里承载了她太多的回忆,骤然破碎,她都不知道该先捡哪一块。
天上忽然下起了雨,仿佛天与她同悲。
一时之间,姜晚分不清这是幻梦还是现实,她仿佛被一层东西裹挟了起来,越收越紧,直至鲜血淋漓。
云城人人都道姜晚疯了,而她也确实疯了。
没有玄玄的上帝视角,姜晚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能一个人一个人的打听着,周围异样的眼光越来越多,但姜晚恍若不见。
姜晚坐在房间里,眼神空洞,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姜华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他眼里尽是心疼。
“小晚,忘了他吧。”
尽管很不想承认,但到底能有什么事,半个月一点音讯都没有,还偏偏是姜家和陈知南商量了婚期之后。
“哥,我不信。”姜晚切实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哀莫大于心死。
不告而别,还偏偏是婚期定了之后,这很难不让姜晚怀疑是陈知南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