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我愿意为了你离婚,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工藤优作想把她的身躯完完全全变作他的手稿,他跪在女孩面前,缓缓打开黑色小礼盒,将定制的钻戒套进她的指中。
“不,你知道一个男人最好的彩礼是什么吗?”
北川不留情面地甩下戒指,她黑玉似的瞳仁,平日看着不透光,悲喜难测,如今更是增添了几分无形的迫意。
她娇笑着,慢慢启唇道:“贞操。”
他将她的手攥握在手中,却觉流失指缝,心头落空。
北川侑风像是一只无脚的鸟,不会为谁驻足,婚姻对她而言是一种变相的束缚与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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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寒暑假,工藤一家便常去夏威夷旅行。
夏威夷有着镜子般的海滩和玫瑰色的岩石。
女孩穿着碎花的儿童连体泳裙,她玩着沙滩排球,以轻快的发球姿势,她抬起弯曲的左膝,在烂漫的阳光下,纯净的腋窝,发亮的胳膊,和向后挥动的手臂间有一刹那形成了一种充满旺盛生命力的平衡姿态。
每当得分时,她都会露出白珍珠般亮眼的齿。
工藤新一痴怔地望着,少年的心跳像是那从远方慢慢驶来的蒸汽火车,早早出现而又来的迟缓坚定,每一次铿锵都像是打在他的心头,呜呜的高声鸣笛,牢牢索住他不宁的心神。
毛利兰在旁侧亲昵地戳了戳新一的脸颊,嘻笑打趣道:“新一,怎么看得这么入神呀,你也想玩吗?”
他甚至为此忽略了就在身旁的兰。
新一猛摇摇头,干笑道:“没有!”
或许每个男人生命中都有两个女人,白玫瑰是圣洁的妻,红玫瑰是热烈的情妇。任何一样东西,渴望拥有它,它就盛开,一旦拥有它,它就凋谢。
这也是男人的劣根性,守在近侧的,久而久之白玫瑰便变衣服上的一粒饭粒子,红玫瑰便成了印在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梦里悸动。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她就算是带刺的玫瑰,他也甘愿做她淌血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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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作带着女孩仰卧在软绵绵的沙滩上,海滨浴场息壤的地方,利用时间空间任何一个良机触碰着彼此。
男人的手半埋在沙里,慢慢移向她,修长的指梦游般愈来愈近,而她乳白发光的膝腿会来一回小心翼翼的旅行。
带着欲的勃发,小孩们沙上堆起的堡垒遮蔽住他们相互摩挲的,沾着海气,咸腥的唇瓣。
这一切,全然落在一直悄然窥探着北川,少年的眼里。
怪石巍然兀立,潮水退去,便显露毛腿的海蜘蛛,红壳的螃蟹和身挂胶冻的紫海星,皆被困于红岩礁的深处。
霎时间,被欺瞒的愤怒,对父亲出轨的惊异,男性生来的嫉妒交杂在一起。
海风吹开他汗湿的额发,如焚的,无处宣泄的怒吼快要将他逼疯,潮汐在渐晚的天色中暗流涌动。
他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