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唇掰抿合,上下齿轻碰,那令人身心剧震的尾音,自牙床间艰涩地逸出。
母亲,我的欲望之火,生ming之光。
禁忌,背德,以及不可宽恕。但他是她最虔诚的信徒,于百褶裙下狂热地乞拜渴求,挣裂道德伦理的枷锁。
清晨,厨房传出阵阵白饭浓稠的米香,桌面上摆置着经典的和式早餐,金黄的玉子烧,烤青花鱼,搭配味增汤和各种风味的腌制小菜,但多数都是迎合母亲口味的菜式。
右京洗净双手,不紧不慢地解下围裙,似无心实有意,坐于她身旁。
瞧见她眉心隆起,极为不悦的模样,他心底蛰伏的肮脏龌龊就蠢蠢欲动,蠕蠕滋长,吞没他的理智。
桌底之下,暗潮流涌。男人大手探伸至她膝腿处,指尖勾挠着内里的膝窝,幽然抚至敏感的腿肉内侧。裙摆薄薄的面料鼓起,凸显出手的雏形,游移间发出沙沙的轻响。
喉结难耐地滚动着,反光的镜片掩下他情动的精眸。磁性迷人的嗓音,隐透着些微沙哑,温柔低述,音调好似窃语私话的爱人:“母亲,尝尝这个。”
“我自己会夹。”
母亲捎着怒意的冷语,让桌上的众人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察言观色的要,一如既往地圆滑,随性笑着打起圆场,”母亲既然不喜欢,那我们以后少夹。“
祈织却沉下脸来,他冷锐的目光直直射向右京,给人一种被窥视和看破的感觉。
“我先回房间。”
祈织摆下筷子,凳腿猛然朝后推移,在木板上划出刺耳的尖响。
兄弟关系宣告破裂。
北川敷衍地嗯了一声作回,按住右京作乱的手,使劲掐着,扭扯他小臂的软肉,那处皮肉霎时紫红一片。
右京也不恼,默然抽出手臂。接着,扯起她的手,执意与她十指相握,掌心紧紧相贴,严丝合缝,密不可分。无论她怎么挣脱,也抽不出手,躲不开他固执的桎梏。
”抱歉,母亲。“
与她交缠的目光粘稠地能拉出细丝。他这么说着,却仍执拗地不松手。
他决不放手。
她是他的”母亲”,也是死则同穴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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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织靠在门板上,无力跌坐在地板上,夜间刺凉,密密匝匝的彻骨之寒爬上手脚,他感觉到身上仅存的温度在一点点消逝。
他的心里已经有些焦灼,某种酸涩蚀骨的情绪在意识中翻涌。
与关她的回忆,仿如闸门泄洪而来。
母亲的一头长发盘成乌油油的发髻,松松地挽着,素净洒落,贞雅淑静。她闲适地吹了吹茶盏里的浮沫,有一搭没一搭地品茶。
而他就陷躺在花苞蓓蕾中,清新素雅的山茶,他孺慕的母亲。
他有时会打打杂,帮着换水换抹布,一天下来,那桶清水基本被染成污浊的棕色,颜料盘颜色混杂。
他望向画架上的画,明暖色调和谐,黑灰面处理细致,笔触流畅粗放。
“母亲,颜料混色怎么办。”
“只要一只笔,在珍珠白中搅一搅,它又会翻白的。“
”感觉有点费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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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尊巨大的维纳斯雕像脚下,祈织抬起盈满泪水的双眸,望着不朽的女神。
蜂鸟停在忍冬花上,可是,无情的维纳斯张着她的大理石眼,不知在凝望远处的什么,没有一刻俯望过他。
”冬花….“
鸦声在西,红日冉冉下沉,珊瑚色的光夕照着来者,随着天色渐晚,黑发吸入加稠的怅青。
那双温柔安静的眼眸,在光下泛着暖棕,靠近他后,在暗处似蒙着娟纱般轻盈的翳色,仿佛有多层次的色泽变化。
他的目光消融在这对眼眸深处,他能在那儿望见自己的齐肩缩影,不再是那对无情无他的大理石眼。
”祈织。“
母亲的声音宛若一贴疗慰伤痛的膏药。
在这个悲烈而豁然的瞬间,他找到了,他的维纳斯,不朽女神,不灭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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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踏足夜店,还是为了带母亲回家。
身着校服的少年,模样孤清冷僻,与光怪陆离的夜吧格格不入。
店内轮番放着爵士乐,当她杯中的鸡尾酒还剩三分之一时,节奏澎湃的巴洛克式曲风暗涌。
调酒师盖紧调酒壶,双手执壶左右摇晃,容器中的冰块唰唰作响,而母亲就坐在调酒师身后的吧台。
她上衣是短感露腰的单宁白衫,下身是膝处挖空破损的深蓝丹宁裤,其大面积的抽须令它不过分曝露,铆钉金属链短靴则勾着吧台下端固定双脚的钢管。
北川咬破滤嘴里的爆珠,喷出一口薄荷味的白烟,薄唇吐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