晔全副武装,穿着沉重的铠甲,带着韩树,快步走进来。
在侯爷面前,国师也要敬上三分。齐元修连忙行礼,道:“此处有魔障侵身,侯爷刚刚凯旋,还是离开得好。”
“我刚刚凯旋?哼,这件事不还是得拜国师所赐嘛!”
“侯爷这是什么话,侯爷英勇善战,圣上才派您去镇守边关……这功劳自然是侯爷的。”
“齐元修,这天下乱成甚个样子,你不去安抚战乱,来平民百姓家闹腾什么!”韩文晔训斥道,丝毫不给他留颜面。
“巫家是魔,莫要被魔蒙蔽双眼!”齐元修正义凛然道。
“狗屁!”韩文晔拔出宝剑,齐元修身后的莲花司也连忙亮出武器,双方僵持,夏黛予把颤抖的女儿紧紧揽在怀里。
“长松与我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他还替逸国打过仗!是功臣!齐元修,你若是不立刻滚蛋,我明日便上朝弹劾你!”韩文晔瞥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庭院,又看了看浑身是血的巫韧一家,气得哆嗦道。
韩树远远地望到寻桉满身是伤的样子,又见巫寻桐断了右臂,恨不得一刀将齐元修杀死,他紧紧握着剑柄,就等着父亲的命令。
“说来也可笑,巫家这么大的一个魔窝,居然在凛州生活了十几年之久,若不是他们同族人告发,或许我永远也觉察不到。”忽然,寻桉听到齐元修这样说,他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了自家母亲身上。
夏黛予神色一凛,问:“什么意思?”
“夏黛予,你真是有一个好妹妹,不愧是魔,连手足相残这种事都能做得如此心安理得。”齐元修有意让她知道,脸上满是得意的神色。
寻桉第一次看见母亲如此狼狈的样子,她披散着头发,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聚焦在屋顶的一片瓦上。
再之后,她听到母亲绝望而愤怒地呢喃:“夏晚亭……”
寻桉不懂,为什么同族人会和国师勾结,为什么母亲的亲妹妹会背叛他们,她感觉到哥哥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她扭头与他对视了一眼,震惊地发现哥哥的双眸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齐元修朝身后人命令道:“所有人听令,用自己的真元给斩魔剑助力!”
莲花司们连忙聚拢在斩魔剑旁边,摸着剑身,调息将真元传递到剑身上,斩魔剑振动得更加剧烈,吟唱声越来越大。
“韩侯爷,您睁大眼睛看看,巫家究竟是什么东西!”齐元修得意地看着那把巨剑。
“你居然还请出了斩魔剑?光是将这剑请出洞,就需要百人的鲜血来祭,你们莲花司是被冲昏了头吗!”
“用一百人的性命换取百姓的安宁,我认为这是值得的。”
听罢,韩文晔直接提剑朝齐元修砍去,韩树得了指示,也拔剑攻击,齐光连忙替师父格挡,身上顿时又添新伤。
他们只能防身,不能攻击,对侯爷不敬是重罪。
“是谁砍了他的胳膊?”韩树环顾面前不敢轻举妄动的莲花司,沙哑着嗓子问道,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断臂,差点掉出眼泪来。
巫寻桐爱剑,从小就渴望成为仗剑走江湖的侠客,如今却废了用剑的手……韩树气得五脏六腑都要燃烧起来。
忽然,他注意到莲花司中有一个熟悉的面孔,他径直走到他面前,忍着怒火道:“金公子,真是好久未见。”
金鹂已经调整了心情,现在只是看着韩树,轻轻点头寒暄道:“韩公子,久违了。”
“是你吗?”韩树冷冷道。
“韩公子,他是魔。”金鹂也握紧剑柄,他一想到刚才就是用这把剑砍断巫寻桐的右臂,负罪感就上涌,让他反胃。
“是你吗?”韩树再次重复道,“唰”地一声,利剑划破空气,斩断了金鹂耳旁的垂发,“是不是你!”
“韩树,别趟这浑水,快走。”巫寻桐被寻桉扶着,依然止不住地颤抖。
韩树闻言,仰起头望向屋顶上的兄妹俩,看向寻桉的时候,眼神变得柔软了很多。
“逆臣韩文晔!”齐元修终于大吼了一句,指着韩文晔的鼻子警告道,“睁大你的眼睛,看看巫家人的样子!韩文晔与魔串通,这是要诛九族的事!你和你的独苗都活不了!”
听了齐元修的话,韩文晔下意识望了巫韧和巫寻桐一眼。
巫寻桐再也抵抗不住耳边的低吟,他感觉胸口一阵燥热,骨翅不受控制地冲破背脊,自己的真身渐渐被逼了出来。
他身旁的夏黛予,身后也已经长出了尖锐又森然的白骨。巫韧缓缓站起身,展开了漆黑的翅膀。
只有寻桉没有受到影响,她只是扶着哥哥,没有其他动作。
“斩魔剑一出,妖魔灰飞烟灭!”齐元修恶狠狠道,随后又将一符咒掷到斩魔剑上,默念了一段咒语。
顿时,数条洁白的长臂从剑柄上抽出,直冲夏黛予,她已经没了反抗的力气,被那双大手直接掐住了脖子,腾空架起,狠狠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