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某一个目标而努力——那将是全新的生活,她理应期待的。
忽然,巫寻桐的那对桃花眼向四处一扫,正巧对上寻桉的目光。
“哥。”
寻桉乖巧地唤了他一声。
见到她在旁边等,巫寻桐将孩子们随意打发了去,随后跳下马,走到寻桉身边,道:“小桉,你怎么出来了?行李都收拾好了么?”
见寻桉依旧愁眉不展,巫寻桐补充道:“开心点,到了啼州就能见到祖父了,他老人家听说咱们要搬过去,整日都在念叨呢。”
“祖父年纪大了,却越来越像小孩子了……”寻桉笑道,接着与他又闲谈几句,随后话锋一转,“我闲得慌,去街上看看。”
“让雪松跟着你,近日城中也不太平。”巫寻桐在她身后说,雪松见状,连忙跟上。
*
此时此刻,京城,敬贤阁。
阁外挤满了人,季青奋力挤进人群,不出一会儿便又钻了出来,冲一旁的两人道:“再等等,还没有放榜。”
清晨的薄雾早已散去,太阳升得老高,蝉鸣阵阵,惹得人心底燥热,渐渐地,人们的脸上渗出汗珠,巷子里响起糖水的叫卖声。
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众学子来看榜的热情。
今日是道法试放榜的日子。
敬贤阁一大早便人山人海,有老先生拄着拐来陪学生的,有富贵人家抬着轿子送公子的,还有携妻带子的,好不热闹。
燕小凌有些怕热地扇着团扇,季青心疼,道:“小凌,我和知槿在这里等着,你去车上歇息罢。”
“不,我陪你等。”燕小凌有些担心地皱着眉。那日婚礼事变,虽说没有得到莲花司司主的肯定,季青依然选择参加道法试,他对她说,就算是落榜,也要试试才知道。
另外,寻桉上个月便离开书院回到家中,并没有留下来陪贺知槿参加道法试,连一句话也没有留下,他们二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
有误会定要早点解开才好,否则隔阂越来越大,便无法挽回。燕小凌一面望着敬贤阁的方向,一面这样想着。
贺知槿仰起头,透过重叠的树影,望向太阳,他眯了眯眼睛,感觉一阵眩晕,连忙收回目光,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见贺知槿擦汗,季青也提起袖子擦了擦额头,对他抱怨道:“今年热得早,这才六月,竟已如此烈日炎炎。”
“几位,放榜还早,过来坐下歇息片刻罢!”旁边糖水铺的大婶热情地招呼着。
“师兄,我们坐下等罢。”贺知槿提议,三人便来到路边坐下,头顶上的天空被凉棚遮盖,整个人瞬间清爽不少。
“来来来,看看,我们的一碗糖水不过三文钱,砂糖冷丸子、凉水荔枝膏、各种珠子冰应有尽有,都冰得很!”
燕小凌叫了一碗凉水荔枝膏,贺知槿刚要加上一碗,忽然意识到寻桉不在,他本身不喜甜食,便和师兄一人要了一碗冰茶来喝,浅尝几口,暑气渐消,燥热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
“哟,这不是巧了嘛!”
三人闻声抬头,紧接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相当熟络地坐在他们身边,只听他对大婶招呼着:“我要一碗珠子冰。”
“金公子,”贺知槿对金鹂行礼道,见季青和燕小凌等在一旁,便介绍道:“这位是金鹂公子,师从凌云阁。”
几人见礼,随后金鹂一把揽住贺知槿的肩膀,道:“什么金公子不金公子的,怎么忽然这般生分?贤弟,咱们都这么熟了,叫声兄长总可以罢?哈哈!”
贺知槿笑了笑,问:“金鹂兄也等了这般久么?算着时辰,也该放榜了。”
“我不急!此次道法试,我定然榜上有名,”金鹂自信道,随后补充道,“我不过是想来看看,自己是不是榜首罢了。”
此言一出,糖水铺的喧闹声忽然减弱不少,金鹂丝毫不顾忌四周人的目光,继续同他们说:“说起来,当初同你一起的那个巫公子有没有参加道法试?”
贺知槿忽然听到寻桉哥哥的名字,恍惚片刻,道:“他没有参加,其实,这几年我也很少见他。”
金鹂颇有些遗憾地叹道:“此人剑用得极好,若我们再比试一番,说不定我已经赢不过他……”
话音未落,阁前的人群躁动起来,糖水铺的人们纷纷起身张望。
“放榜了!放榜了!”
听罢,燕小凌和季青坐不住了,连忙站起来朝人群走去,金鹂随即跟上,贺知槿想等人少些再去,正走神间,身边又坐下一人。
“古檀先生?”
看清来人之后,贺知槿一惊,连忙站起身匆匆行礼:“先生,您怎么来了?”
过了半晌,古檀才缓缓开口道:“坐下,我同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