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汪福前来的,还有十余名锦衣卫,以及一位教导宫中礼仪的筎姑姑。
汪福看着火场,焦急问道:“沈小姐可在里面?”,他胡乱拍打着身旁的锦衣卫,“你们还不快去救人。”。
只见那群锦衣卫纷纷跳入了身旁的水缸之中,待浑身湿透,便急急忙忙地冲进了火海。
沈二老爷在旁边嚎叫着:“书,也救救藏书啊。那丫头才从我这借走了好几部孤本啊…”。
二夫人古氏则在一旁拉着他喊道老爷老爷,生怕一不留神,这古板的老头子便要冲进火海里,去寻他那劳什子的孤本了。
好在锦衣卫中能人辈出,于火毁灭一切之前,将南栀与梦鱼救了出来。
只是无人在意二老爷的藏书,他只能孤零零地呆在一旁,洁白的手上粘满了灰迹。
汪福看着眼前的两只已经晕过去的小花猫,仔细辨认着二人。
只因二人相貌平平,汪福便难以区别。
最终从凭借着一只上好的血玉镯,下了判断,指着南栀道:“这便是沈家大小姐吧?大夫呢?快寻大夫来好好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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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凄凄小雨飘落屋檐之上。
南栀打着一把油纸伞站在院中,身朝着沈家祠堂,规规矩矩地站着。
关紧的门窗上透过烛火照映的人影。
哪怕是一丝声音也听不见,她却也知晓里面的人会讨论些什么。
今早,她与梦鱼被锦衣卫给救出了火场。
那从京城里来的汪公公,也不知为何,竟误将装晕的南栀,给认作了沈君窈。
沈家人无法解释,方才还说在屋中养病的大小姐为何消失在了火场,也只能含糊承认了南栀的身份。
“南栀姑娘,你会嫁给那二皇子么?”
梦鱼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边,身上已经被着雨浇透了,头上包扎好的伤口又开始倾血。
南栀默默地走过去,将头上的伞带过去,遮盖住两人的头顶,她淡淡地回应道:“长辈们这不是还在讨论着么?我岂会知道结果呢。”,说完,却还是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梦鱼愣愣地拉住了南栀的手腕,“怎么会这样呢?明明、明明三老夫人是想将您许给十八少爷的呀。”。
伞始终是不够大,南栀的半边身子已经被雨淋湿,冷意传来,让她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十三年前。
那时的南栀,还不是人类。
她只是一只懵懂的普通的乌鸦。
她还自由地飞翔在天空中、田野里。
但有一日,她却在田野边发现了一瓶子会泛七彩流光的水,那瓶子的瓶口,细小而狭长。
她虽不知那是何物,却能隐隐感知到,那东西对她有好处。
于是身为一只小乌鸦的南栀不知往返了多次的河边,遭受了多少过路人的嘲讽,终于衔来足够的石子填满了细细瓶子,品尝倒了那美味甘露。
而后再听见的便是沈君窈稚嫩的声音:“十二兄你看!那个小女娃没穿衣服!”
待南栀抬头望去,除却眼前飘落的栀子花,便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和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娃娃。
男娃娃猛地遮住了女娃的眼,看向南栀时眼中带满了厌恶,随后急忙地将女娃半抱半扯上了身后的马车,马车内只传来了一道稚嫩的嗓音:“快走。”
以往的南栀凡是遇见人类,只能看见他们喜悦之情,说她是吉祥神鸟,多有谷物招待。
可这次却只有明晃晃的嫌弃,她很不服气,想要飞过去,让那人好好瞧瞧自己是乌鸦,是吉祥。
但她没有飞起来...
她这时才发现自己的翅膀不见了,自己变成了与方才那女娃一般的人类。
南栀难过地哭了起来。
不久,一个人影挡在面前,南栀身上忽然感觉到了重量与温暖。
当她抬起头时,就见到方才那个男童,仰着头,口中淡淡问道:“你可有家?”
南栀听得懂人言,却不会说,只能是愣愣地摇了摇头。
“家妹甚是喜爱于你,你可愿随我们回去?”
她点了点头。
至此,便陪着当年那个小女娃沈君窈在沈家生活了十三年,因是在沈家的乡下庄子——南英庄的栀子花树下捡到,故而取名南栀。
“嘭!”,祠堂的门被人用力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打扮与这沈宅格格不入的少年,一身黑色劲装,好看的眉头紧紧皱成一团,满脸的怒气。
沈十八不由分说地就快步走到南栀面前,牵起她的手,“南栀,我们走。”,便头也未回的拉着她向外走去。
南栀回过头,看见了那最后走出屋子的沈知文,见他任是一副清风朗月的模样,心中不知名的有些异样,但最终她还是回过头,跟着沈十八离开了这个院子。
身后那些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