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简直是天助她也。
“你矜持一点行不行!”蒋朔雪推她一把,“你以为全家有几个难过的?要都像你一样放肆,谁还能捞到一丝一毫的好处?”
“这样的话岂不是我现在就能离婚了?这沈家真好玩,但我也太快离开了吧。”
“你想得真美。大爷是植物人,又不是玩完了,哪有那么快?”
正说着,迎面撞上了蒋正桦,他看起来也有些憔悴了。直到此刻蒋威姝才意识到即使她的堂哥大她八岁,却没有失去作为儿子的对老子的依赖,因而也不好意思视若无睹,走上前出言安慰了几句便坐在椅子上,等他说话。
蒋正桦平定心情,清了清嗓子,开始宣布对遗产的临时调整。由于蒋东沅意外车祸,尚未苏醒,为了蒋家大业,蒋榭山暂定次子蒋裕西、长孙蒋正桦以操家业,直到他神志清醒、有能力当家。
“呵呵,你爸这刚进去多久,你就这么着急当家作主啦?”刻薄的声音传来,主人是蒋复北之妻,“这老爷子也是,恨不得直接把所有遗产扔给他们两家似的,我们老小一家真是什么好处都得不到……”
“小婶,此言差矣。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们家还准备了很多能把公司操办好的方法,期待的话请多多支持我们家!到时候我爸会给您们很多优惠的,肯定比蒋正桦多。”蒋威姝打断她道。
蒋裕西拍了拍蒋复北的后背,眼神示意他别跟这丫头计较,小孩子不懂事说着玩的。
“去你的,别在这放肆,这有你说话的份?”“你怎么说话的?她也姓蒋,比你一个外人有份!”“那她生得出儿子么?她当得了家么?”“……”
蒋朔雪和蒋威姝对视一眼,只觉得聒噪。这时候蒋小婶说了句“小妖精跟刚认识几天的男人就结婚啊”,下一秒蒋威姝以闪电般的速度走到面前,冷笑道:“我们妖精最喜欢的就是不遵纪守法,您这么规矩的好公民,还是小心点吧。”
“大家可都看见了啊,小的欺负长辈了,家门不幸啊……”老女人很快也怂了,虚张声势道,“现在的年轻人真了不起,说两句都不行啊……”
蒋威姝只觉得和这群人吸同一片空气迟早降智,丝毫不想多说,摔门出了病房。护士于是探头,家属情绪要稳定啊,会没事的。蒋无言,摆摆手走了。
她开车的时候还不觉得,到家往床上一躺才觉晕眩,想起身去倒水但腿软站不起来,她迷糊地咒骂了一下沈家这么有钱凭什么请不起几个保姆,蹙眉一会儿竟睡了。
一直到晚上饭点她都没醒。沈约信拧开家门时面对一片淹没他的寂静与漆黑,开了灯后才发现蒋威姝已经到家。他正纳闷,敲门无应答,只好贸然闯入她的房间:只见她独自蜷缩在床上,棕褐色的发丝贴在脸颊上,整个人看起来极其可怜。
白天的时候她好像说过她感冒了?沈约信仓惶地用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果然有些低烧。其实此时她已经半梦半醒,奈何听觉失真,感觉到有人碰自己便含糊道:“小雪,我现在吃不下饭……”
沈约信见她如同醉酒般恍惚,莫名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愉悦:“看清楚我是谁,这不是蒋家。你发烧了,先吃药,然后我带你去医院。”
“哦哦哦对,糊涂了。”蒋威姝一只手挡住眼睛,另一手拉住他衣袖,“沈约信,是吧?咱们是不是认识挺久的了?……”
“确实挺久的。”
她猛地“哎呀”一声,幡然醒悟般,“噢,对不起。我渴了,你帮我倒杯水好吗?”
说罢蒋威姝又昏睡过去。沈约信无言地注视了她片刻,考量了一下这句来之不费功夫的“对不起”究竟价值何在,还是决定先烧个水。
热水壶开始作响,等待的功夫他顺便给父亲发消息:我今天不回去了,小蒋现在生病,我留下来照顾她。
沈临丘批准,并语重心长道,老蒋家赔了女儿,你无微不至一点是对的;而沈约信放下了手机,心说那是自然。
片刻后沈成渊传来一张今夜晚饭的照片,附带文字:听说小蒋姐生病了,人没事吧?
沈约信水倒得快溢出来,正好盛满杯口,同时手指在手机键盘上灵活地敲打,你这么关心她?
他点开那张图片消息,桌子上的菜是沈临丘亲自下厨,弄得花花绿绿。沈遥恬入镜,埋头咬着一片西红柿。小女孩爱吃甜,一盘子糖拌西红柿被戳得触目惊心,淡红色的汁液顺着她下巴流下。沈约信倏地想到了蒋威姝,如果她来吃,会不会也这么诡异。那幅场面莫名有喜感,他没由来地笑了一下。
晚饭自然便没得吃了,这一夜直到凌晨他们才从医院返回。沈约信提心吊胆地开着车,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睡过去了;但与此同时在他脑海中清澈回响的是一个念头:她莫名其妙冒出一句对他们认识时间长短的疑问并非无心之举,背后也许有人在煽动什么——他知道她们蒋家的人并不都很好说话,有的亲戚也如同趋炎附势的小市民一般一股穷酸味儿,沈临丘时刻强调的蒋威姝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