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叹了口气,起身准备去写信。
床上敛目的太子却觉得自己这般也无碍,对于那个位置,更是没有什么兴趣,若是伤势能好的快些倒也好,那便有机会做些其他。
“那便多谢国师,劳烦国师对外宣称谭亭深受重伤,除容貌尽毁外恐有残疾。”
“如此说也不算诳语,殿下伤势亦是如此。”
老和尚点点头便带着万老先生出去了,留他一人在房中休息。
暗处有一黑衣人,见他人未在,走了出来,单膝跪下抱拳行礼“殿下,已去信给公主,报了平安。”
门外有脚步声,此人又走回暗处,仿佛消失无影无踪。
“阿兄,阿兄,小六来了,你怎么样了。”小屁孩满脸泪痕的扑过来,两条小短腿跑得飞快,只见一残影。
这一扑,扑得宴檀亭一声闷哼“若是你轻些,我应是没甚大事。”
阿赞听了退后一步,哭得更凶了“阿兄,小···小六好想你,呜呜~你怎么受伤了,小六长大了去给你报仇。”
“我无事,莫要再哭了,若是哭傻了便把你扔了去喂狼。”阿赞听了这还了得,憋着哭,憋得直打嗝。眼泪还是往下淌,用袖子胡乱擦着,声音倒是小了。
“你怎得跟阿棠一般,都要把小六送去喂狼。”
“阿棠?是汪校尉家的那个女儿。”
“恩,阿棠虽然凶了些,但是个好人。”阿赞揪着衣角又向兄长凑近了些。
宴谭亭也摸了摸他的头,向里间挪了挪,让他坐下。不过片刻这孩子竟在他怀中睡着了。
他叹了口气,小六小小年纪便被藏在宫外,身边并无父兄撑腰,亦无母亲阿姊关怀,也是可怜。
就算为了小六,自己也该活些时日,好歹把阿姊和小六安置妥当。自己这条命无所谓,可他们二人本该是这世间最尊贵之人,怎能如同草芥,任人践踏。
手指关节微微发白,微微抱紧怀中的阿赞,安静睡去。
不过半月,古寨便来了人,来人名唤白悠。
“阿弥陀佛,没想到竟是白少主前来,有失远迎。”老和尚站在寺门前迎接。
“国师客气,晚辈奉家主之命前来拜访。”
白悠身形修长,依旧是一身白衣,衣角用银丝绣着一圈兰草族徽,年纪不大一头银发如丝绸般被嵌玉银冠束着。
眉目疏淡,谦和温润,当得起温润如玉之名。